“那就是只爱他了?”涂嘉致压迫地逼近,咬牙问,“你这么爱他,那我算什么?是他的附属品,还是替代品?”
“不是,我没有……”佟深不敢看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只好一个劲儿地重复,“对不起……”
“你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你承诺过要帮他照顾我吗?和我这个人根本没什么关系,是不是?”涂嘉致笑得像哭,“你纵容我是因为要帮他还债?还是因为可怜我?如果是要帮他还债,那你告诉他,我不稀罕。我只是个表弟,不是亲弟弟,就算是亲弟弟,也用不着让他养。他欠的是他爸妈不是我,有种就自己出来磕死在他爸妈坟前。”
顿了顿,涂嘉致声音发颤地说:“如果是因为可怜我……”
“不行。”他喉结滚动,低低道,“不行……不能这样。”
“你可以不喜欢我。”他说,“但你不能可怜我。”
佟深也快被逼哭了。
他嘴唇动了动想要反驳,但是到底没能发出声音。
因为涂嘉致说的好像都是实情。
他既是为了还债,也并非没有觉得对方可怜的成分。
“你如果可怜我,那我不就是在追求一个永远也追不到的人吗?”涂嘉致魔怔般喃喃,“你甚至没有平等地看我,你居高临下地,俯视地,觉得我是一个可怜虫。”
“你永远不会喜欢我。”
沉默须臾,他轻声问:“那你为什么要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上.床呢?是因为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还是因为……我是舒柏的弟弟?”
佟深喉咙一哽:“……你胡说什么?”
“我和他长得像吗?”涂嘉致悲哀地说,“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我脑子里现在有一千个一万个版本来解释你的行为,但没有任何一个版本是你爱我。”
“……”
“我想,可能你把我当成舒柏,可能你爱他爱到愿意被我上。也可能你欠他什么债,欠他一百个亿,甚至欠他一条命,但你没办法还给他,所以只好还给我……”
顿了顿,他用力捏起佟深的下巴,目光深深地探入他眼底,声音虽然轻柔,却莫名令人骨寒:“那他知道你这样还债吗?”
隔着一层朦胧的真相,佟深被他的问题骇得头皮发麻:“我……”
没等他说完,涂嘉致骤然俯身咬了下来。
尾音被堵回喉咙,疼痛令佟深激出生理性的眼泪。
“他知道我们会这样吗?”涂嘉致发狠地从他唇角咬到耳尖,停顿两秒,嘲讽地笑了声,“不管他是你的情人还是你的债主——他知道我们这样吗?你每次去探监的时候,会跟他描述我们现在的关系吗?你会告诉他,我们不仅一起接吻,还一起上过床吗?会跟他说,你早就和他的弟弟搞在一块儿了吗?嗯?佟深,你会说吗?你敢吗?”
天气还没转暖,佟深脊背上却浸出了一身冷汗。
咽喉涩得连呼吸都发痛。
他闭着眼睛将自己紧贴在墙上,好像想借此找到一条退路。
但是没有任何退路。
有那么一瞬间,佟深想直接摊出所有真相。
舒柏当年面对罗婉的时候说宁愿让她少恨一个人,这样,她可能会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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