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沉默地承受她的指责,没辩解半句,等她说完,才温声道:“叔叔阿姨一直想让你回家乡工作,我觉得他们的想法没错。央宁竞争大,等我们分手,你可以回家考公,以后有父母照料,也不用再跟着我到处漂泊。
“考公的资料我都帮你整理好了,在我卧室的那个纸箱子里。除了资料,箱子里还有两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里面的钱够你几年开销,回家后先别急着找工作,安心备考,等你上岸了,就轻松了。”
“……”罗婉难以置信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舒柏笑笑说,“我亏欠你,这是应该的。”
“……舒柏……”罗婉仿佛猜到什么,身体微微发抖,“你是不是……你、你是不是……”
“不是。”舒柏声音很轻地打断她,“我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累了。”
“……”
两相沉默,良久,罗婉喃喃开口:“舒柏,你就是个懦夫,这么多年,我看错你了。”
说完,她挂断电话,垂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酒吧出事那晚罗婉不在现场,为了不让她记恨佟深,舒柏撒谎说事情是因自己而起,还威胁佟深不准说出实情。
“恨一个人也是会累的。”舒柏说,“就不要给她增添负担了吧,至少这样她还会愿意接受你的帮助。”
佟深知道舒柏这话其实有一半是在安慰自己,可即便这样,他依然自觉没什么颜面再面对罗婉,每次见罗婉的时候连背都不敢挺直。
他想,舒柏不是懦夫,他才是。
他不敢向罗婉坦白其实错的是自己,只会一个劲儿地握着她的手说:“你不要恨他……”
罗婉当时没有回应。
后来她收拾好行李回家,佟深送她到机场,临别时,听见她用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说:“我没恨过他。”
那天佟深一个人蹲在机场里哭得像个傻比。
再之后,罗婉几乎没主动联系过他。
他偶尔去打探罗婉的消息,听说她新交了一个男朋友,通过相亲认识的,没舒柏帅,但各方面门当户对,双方父母都很满意。
舒柏给罗婉的两张卡里只是他积蓄的一小部分,因为怕钱多了罗婉不会接受。
到入狱后,舒柏又特地让佟深将自己剩下的一部分积蓄留给父母,其他全都交给罗婉,以当时欺负过她的那些混混给她的赔偿金的名义——那原本是他攒下来付新房首付的钱。
后面佟深瞒着舒柏也前前后后给罗婉拿过几次钱,都是用赔偿金的名义,反正当时欺负她的混混有好几个,因此赔偿金有好几批也能说得过去。
再再之后,罗婉主动联系佟深,便是结婚的时候。
结婚当天佟深去参加婚礼,坐在席桌上,他忍不住地想,舒柏现在会是什么心情?
应该会比他难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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