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洲漠然抬眼,走到易宏义桌边,一只手撑在桌上,淡淡道:“她是自己乱吃药吃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乱吃药?”易宏义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信?”
易辞洲定了定心绪,不卑不亢地低眉颔首:“爷爷,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您就算要翻天覆地地查,真相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把一整瓶药给吃了,然后吃死了。”
话都放在这了,易宏义还能怎么办,他确实也查了,结果还真如易辞洲所述,是自己吃药吃死的。
可现在阮音人都没了,这东南亚市场也泡了汤,易宏义满头愤恼无处发泄,只得沉沉叹了口气,“暂时先不去管那些了。”
东南亚市场暂且可以先搁置一边,现在尤其重要的是舒天邝的账本。
这个账本,要么会成为打开整个非洲大陆的敲门砖,要么会变成送他上绝路的催命符。
坦白而言,易宏义没什么软肋底线,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孙子,所以呢,就算舒晚真的不知道账本的事情,但她毕竟知道他所做的所有地下勾当,光是这一点,他就容不下她。
想了想,他站起来踱步,走到落地窗边时,他俯瞰整个TPN集团总部,眼神骇人道:“你执意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爷爷,我没想跟您作对。”易辞洲看着他的苍老背影,毕恭毕敬道:“毕竟您是我亲爷爷,没您那就没有我爸,没有我爸,哪来我呢?”
易宏义耳朵微微一颤,他敛去锋芒,转头道:“孩子,别在这跟我打亲情牌,我如果那么在意亲情,你老子和你哥,就不会死得那么早。”
这话说得极其平静随和,就像平常随口的谈天说地,可落入耳朵里,却平添了几分瘆人的威胁。
易辞洲沉默片刻,带着一丝乞求的口吻,道:“爷爷,别动舒晚,我不会跟您逆着来。”
“可你现在就在跟我逆着来!”易宏义扬了扬声调,不容置喙地回道。
易辞洲咬着腮帮,语气依然平缓地回道:“爷爷,舒晚就是我的命,您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把命交代在您面前。您别忘了,那天在巴厘岛,我赌赢了。”
是啊,他赌赢了,哪怕让他用自己的命去换舒晚的,他也愿意得很。
这就是事实,改变不了。
易宏义当然认得清事实。
旁支不连心,就算易飞白肯过继自己的儿子,但是年龄太小,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根本没有时间再培养一个继承人。
所以呢,他也知道自己这脉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虽然是个感情用事的窝囊废,但好歹是自己亲生的。
易宏义没再说什么,他拄着拐杖朝大门一指,易辞洲便了然颔了颔首,转身推门而出。
他回到办公室,面对一大堆焦头烂额的公司事务,根本没有半点处理的心思。
封况敲了敲门走进来,“易总,这份报表需要您签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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