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是易家的私人医生,曾经也是给舒晚看过几次不痛不痒的外伤。
易辞洲摆了摆手。
他吸了一口烟,觉得太过苦涩呛喉,便将烟头按灭,沉声道:“林医生是老爷子的人,我不想让他知道舒晚现在住在哪里。”
付沉了然点头。
作为一个近身保镖,跟了雇主那么久,其实他也能看得出来,易辞洲这几天的状态明显反常。
就像原本顺着阳光攀爬的藤蔓,忽然之间受到了什么外界的刺激,有可能是滂沱大雨,也有可能是介壳腐蚀,从根部烂透,瞬间萎缩凋零,再也唤不醒了。
付沉知道南国黑市的事,
也知道易宏义是靠走私军火才赚到第一桶金。
所以他有感觉,易辞洲这几天的失态,大概率是和南国黑市有关。
易辞洲并未察觉,继续说道:“好好保护她,寸步不离。”
付沉不假思索:“是。”
易辞洲沉沉喟叹,摆了摆手,“去守着她吧。”
然而付沉没动。
他站在那,眉头拧在一起,内心纠葛了许久,才缓缓道:“易总,舒父已经死了,老爷子可能……不会放过她……”
话音甫一落下,易辞洲晦暗的双眼倏地变幻几瞬,错愕地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哑声道:“你……知道?”
付沉噤声不说话,但他的神情,易辞洲也能看出来他略知一二。
易辞洲凝视他几眼,忽地撇过头去,自嘲自讽地嗤笑道:“我也该想到你知道这事,你在法国外籍军团干过,自然知道老爷子的副业做得有多么风生水起。”
付沉依然沉默。
偌大的顶楼,正处在风口浪尖。
二人一前一后站着,俯视远眺看似歌舞升平却粉饰太平的TPN集团大楼,冗长缄默,许久不语。
也不知站了多久,付沉面不改色地颔了颔首,抬步转身,“易总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太太的。”
可是有人保护,有人就想处心积虑地毁灭。
易宏义不是什么善类。
舒晚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彻底成为了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易辞洲回到公司,坐在办公桌后,反复思忖反复琢磨。
他要用最好的办法来保护舒晚,更要用最好的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不过就是个新的身份,就算他是从廖霍那里抢来的又如何。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充斥着爱恨情仇和利益纠葛,可能一年,可能三年,大家都会忘记。
回想起来,也许他的掠夺反倒成为了一段爱情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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