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垂眸轻笑了一声,“我是知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他自卑懦弱,猜忌不安,能叫他说出这些话,说明在他心底你很重要。所以你大抵是真的做过不少对他好的事情。”
她笑看着纪成舒,眼底带着探究。
纪成舒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不怯懦,只是笑问道:“皇嫂就不曾想过我可能真的是个好人吗?我大爱无私,怜惜所有可怜人,对他们都好。就如同皇嫂你,当初玉泉宫也是我出手相救,可见我是真见不得美人受伤流泪更流血。”
戚常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个好人。”明明是陈述句,可说起来却觉得这话实在是太好笑太讽刺了,她实在是没忍住。
纪成舒也被她这一声笑下了面子,但好在他涵养好,只是挑了挑眉,静听下文。
戚常念收拾好自己的失态,回望着他,然后开始细数他的事迹,“昔日你父亲要将你送入军营,其他将领都不敢收你,是我父亲揽下了这差事,那之后你便放出话说倾慕我已久,直到你离京之后,我都还是不少女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额……”纪成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有这回事吗?”
戚常念冷笑一声,又道:“早年你父亲膝下曾有过一房小妾,但她怀孕之时曾对你出言不逊,未久,便有人在深井中发现了她的尸首,井下还有两条恶犬,她被活活咬死了。”
纪成舒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没有方才那么吊儿郎当,他微笑道:“皇嫂还知道这些呢。”分明笑着可他眼底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笑意。
戚常念又继续道:“后来你从怀北去了燕南,追查刘家一事,刘家新任家主刘丛楠不愿见你,还让人给了你一个下马威,你便单枪匹马连捣刘家十二个分舵。”
纪成舒挑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些都是他们先不敬的,我不过是略惩小戒。”
戚常念看着窗外的风景,“你确实算不上一个坏人,也是他们先挑衅于你,你才反击的。”
她垂眸,“可你也不是个好人。你所有的报复都远比他们对你不敬要狠百倍千倍。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无条件地对一个当时于你而言没有什么用的人这么好。”
纪成舒眼神微眯,淡淡地看着戚常念,“皇嫂,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给人留面子。”
戚常念浅笑,“你现在说了。”
纪成舒失笑一声,“其实我也一直很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女人,长得一般,性子也不好,强势还喜欢出风头,除去你父亲的兵权,你可真是……”他啧啧两声,嫌弃的表情一览无余。
“不过,我现在倒有些理解了。”纪成舒打量着她,“和你在一起应该不需要那么多伪装吧?”他的声音忽然有些空洞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笑起来,“你还特别喜欢逞强,总是不爱认输,特别喜欢保护别人。”
他想起早些年回京看到过她和皇兄还未决裂时的场景,那时候他分明已经知道皇兄并非是个一无是处的懦弱之人,可是看见皇兄被她护在身后,看着皇兄可以理所当然,无所顾忌地依靠着她,在她怀里撒娇胡闹,他竟有些觉得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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