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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一个人了。

“小瓶子,我想宝宝了。”

阮杨将被褥披在身上,体内瞬间如同结冰迟缓,他咳嗽着打了个哆嗦,小瓶子轻轻地放回柜中,笑道,“小瓶子,外面冷,我不带你去了。等春天,我再带你去看宝宝。”

“乖。”

过长的被褥拖曳在地上,赤脚在青石板上丈量位置,浸出的寒意直达心里,他停驻在门扉前,指尖在门闩上来回抚摸。

即将迎接门开后的满面风雪,他知晓院中的积雪会深入脚踝,脚掌会被冻得难动分毫,无法辨别去墓牌上的路。

“但我来了。”

阮杨缓缓撤走门闩,冻得通红的指尖拽住门缝,寒意趁此悉数侵入,寒入肺腑,他忍不住俯身咳了两声,喉管中的血液似被冻住的冰,如何也咳不出来流动的液体。

“比往年更冷了。”

门扉的吱吖声如老者在富丽堂皇的秦府中苟延残喘,他又躲在门后轻声连续不断地咳了几声,身形随摇摆不定的门扉轻轻摇晃。好半晌,他垂下眼眸,轻声道:“我要去的。”

风雪肆意在这荒废小院驰骋,阮杨这才想起若是融化的雪水打湿被褥,便没有另一床洁净温暖的被褥,想了想,便放置好被褥,独自迈出院中。

阮杨裸足踩在雪中,按住心上的位置,微微抬头,望这尘世赠与他眼底暗无天日的黑色,望不见身上着的白衣与天地融为不染纤尘的洁净之色,长睫沾染几朵雪花,雪白的脸颊反而泛出几丝粉红,他笑了。

“宝宝,雪比我的身体还暖。”

他伸长双臂,脚掌划开雪,揭露到底层,凭着父子连心的直觉,找到那块几近被积雪覆盖的墓牌。

“宝宝,爹亲来了,你的房屋怎么倒了呢。”阮杨的嗓音被冻得喑哑,似乎每一句话,都需要用尽力气,“爹亲给你修房子。宝宝的房屋不能倒。”

他跪在墓牌前方,扶起被雪压垮的小棚,将积雪拨到一旁,再次置入深挖的土中。阮杨忙活完,细细抚摸墓牌刻过的字,他笑道:“宝宝,爹亲往日写字还是好看的,自从看不见,笔划乱了些,宝宝不要介意。”

“宝宝……”

“爹亲想你了。”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又惊喜,即便那时他的中毒之症不曾消减,方觉察怀孕时皮肤如火烫,如同体内的五脏六腑在燃烧,他生怕中毒后的躯体留不住孩子,本想让下人回去通报一声。

自从洪水灾害娘撤走下人后,府中下人会定时送来食物与炭火,只是总是静静的来,静静的走,来无影去无踪,阮杨一直没等到与下人碰面,只好另寻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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