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寻站起身,拱手请罪,“儿臣不敢。”随后又安然坐下,直直看着皇帝。
“临儿呢?朕要临儿来见朕!”皇帝四下里张望,入目却是昏暗而寂清的大殿,“陈顺!陈顺何在?”
“父皇,您重病未愈,皇兄亦是,此时不宜相见,免得互相过了病气。”向寻说着,替皇帝压了压被角。
皇帝怒视向寻,“你可是要害临儿?临儿那伤早该好了,怎的又病了?是否你动的手脚?”
他后悔了,早在临儿回来时,他就该当机立断,不顾一切废去向寻,改立临儿为太子!而不是束手束脚,错失先机,让向寻这不孝子为所欲为!
“儿臣没这么大本事。”向寻说着,笑了笑,“便是有这本事,想来也是和父皇学的。”王室之中,父子尚且反目成仇,更何况异母兄弟?
“你逼迫生父,残害手足,你不是人!”皇帝愈想愈怒,连拍床沿,“把大皇子请来!”
外头自是无人回应,向寻按住皇帝乱动的手,“父皇,还是省些气力罢。父皇一病,已是+多日未曾醒来,身子尚虚着。”
皇帝听了,满脸不可置信,+多日?怎么可能?他明明觉得眼下身子大好,尚可醒掌天下+年!
“父皇,您暂且等一等,想来要不了多久,您就能见着皇兄了。”向寻又言道
皇帝眼睛赤红,“朕还是皇帝!还是宫廷之主,大靖君王!朕要如何,还轮不到你这孽畜指手画脚!”
向寻听完这话半晌,到底忍不住冷笑,“父皇骂儿臣是孽畜,可多不值当?倒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也是,儿臣在父皇心里,从来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骂儿臣孽畜自然不必顾忌。想来宫里诸多兄弟,也就只有皇兄才是父皇的孩子,是儿臣及诸位皇弟,碍了父皇和皇兄的天伦之乐。”
“你一个毒妇所生的东西,有甚资格与临儿相提并论?”皇弟亦冷笑,满眼都是鄙弃。
向寻心里一抽。他承认,他母后行事是有不妥,为人也偏激,可到底一片心都在父皇身上,便是偶尔为谢家谋了些权势,也从未曾哪里真正对不起父皇。不过是因嫉妒,害了那卫氏,父皇竞就恨不能生噬了母后。
既然真那么深爱卫氏,那就弃了储位,弃了江山,全心守护不堪一击的卫氏。何必既要借了谢家的势,顺利登上皇位,又更奢求别的?
想到这儿,向寻脸色一白。当时云归拒绝他,未尝未有这层考虑。江山爱人,当真自古不可兼得?
心里闷堵着,看向皇帝,却见他仍旧一脸冷笑,仿佛笃定了他无话可说,勉强定下心神,“父皇又有何资格来指摘母后?若说毒,人常言‘虎毒不食子’,父皇却是万般容不得儿臣,这便不是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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