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有到皇长子所居的安清宫,果被太子身边的添平拦了下来,“太子有令,大皇子身体不适,宜静养不受打扰,安清宫外五丈内,都不得随意走动,还请陈公公远走些罢。”
陈顺心里叹息,“还请添平公公通传太子殿下一声,陛下已醒,想见大皇子。
添平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一听闻陛下醒了,方才便急急赶了去,眼下我也得去见了太子,才能通传,说不得要耽误些许功夫
“有劳了。”陈顺只得这般应道。想他在皇帝跟前数十年,颇受倚重,宫中上下,谁人不看他的脸色?无论是有皇帝血脉的太子皇子,还是宠冠六宫的嫔妃,无不给他些脸面。
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替旧主,他这个昔日宫廷主子的犬马,自然得随着主子一道去,识相点主动陪葬,死后名声也好听些,若是不识相,宫里要一个人消失的法子可是多得是。总归皇帝一死,他必定留不得性命。
皇帝在乾定宫等了两刻钟,也没见着心爱儿子的影儿。陈顺还未回来,唤人进来伺候他,却发现匆匆进来的两个太监,竟都是生面孔。
“你们是何人?原来伺候朕的人何在?”皇帝心里生出一层又一层的恐慌来。好似有什么事情,再也不一样了。
两个太监躬身垂头,低眉顺目,“回禀皇上,原先伺候皇上的几位公公,都暂不得闲,奴才二人是太子前儿刚拨来乾定宫,好伺候皇上的。”
皇子怒极反笑,“好,好,好!太子翅膀硬了,当朕是死的吗?”
话音刚落,殿外就进来一人。逆光而来,脚步徐缓沉稳,头上玉冠偶然闪出莹激光亮,“父皇,您刚醒来,怎就发这般大的怒气?可对身子不好。”
不待皇帝说话,就又向两个太监道,“你们下去罢。”
两个太监本就是太子的人,听了吩咐,自然乖顺地轻步退下了。出了殿,将殿门轻轻关上,便就走远一些守着。
“逆子!逆子!”皇帝指着太子,连声怒斥。
向寻淡然地在一边坐下,“父皇莫动怒罢。便是儿臣做了甚不讨父皇喜欢的事儿,父皇也当注意自己身子要紧。”
皇帝冷笑,“你早巴不得朕死,哪里当真着紧朕的康健?”
向寻神色不变,“父皇,儿臣自是着紧的。儿臣至今,还未有得父皇的好好教导,想到不日承继大统,儿臣心里惶恐。”
他出生至今,父皇何曾在意过他?若不是以为向临死了,皇子中他资质最佳,怕是连派人栽培一番的心思都无。更别说他亲自教导。
皇帝哪里听得出来向寻的讽刺,所有注意力都在“不日承继大统”几字上,“孽障!你在诅咒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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