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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睡到床上来?”

苏灵咚不答,继续茫然地看着赵驿孟,她要好好地记住他的样子,在这初春的深夜里,还有什么比记住夫君模样更重要的事情呢?

“我不能。”她说。

“为何?”确认过 * 声音,是苏灵咚,是日间那一个威胁他“若孟郡王最基本的礼数都不遵循,我苏灵咚今日断不会与你走”的女人,“你与本王既已是夫妻,同床共枕不是理所当然么?”

“礼未成,何以是夫妻?”

“我们未拜堂?”

“你既不知,拜了亦等同没拜。”

“那便是拜了。”赵驿孟声音中带着尚未散尽的睡音,“发生了何事?为何我竟全不记得了。”喝多了?不,他不好酒,且头亦不觉得痛,只是有些昏沉。

“我怎知你发生了何事?”

“罢了,等天明再说。”赵驿孟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过来。”

差一点,苏灵咚就依了他,“你我并未喝合卺酒,也并未合髻定情——”

“现今几时?”

“五更的梆声已敲过。”话一出口,苏灵咚意识到露馅,悔得她轻咬舌头。

便是在深宅大院,街头更夫的敲梆声依然远远可闻,头一次几近一宿未眠,竟是自己的大婚之夜。

“日间你可喝了冬雪红梅露?”赵驿孟想起那眼生的小丫鬟。

“日间我滴水未进,亦未听闻有什么冬雪红梅露。”

病从口入,赵驿孟立即推测出了大概,他爬到床边,低下头找鞋。

苏灵咚将她脚边的鞋踢到他眼前。

“你这女人——”赵驿孟有点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穿好鞋,他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苏灵咚以为他要走,忙跟着起身。

他走到窗前,拿起方桌上的瓶子,瓶子沉沉的,似乎满满当当,苏灵咚果然没喝。

“日间我便是喝了这个——”他回过头,“待天明,再命人试试便知是不是被下了药。”

“再不用试,你喝了昏睡药之事已传遍全府,明日只怕半个临安城的人都知晓了。你我今日拜堂之事便是日后大半年里临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伶牙俐齿!”赵驿孟脸上一阵火烧,“明日便将送花饮的丫鬟捉来打死。”他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一个丫鬟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要打,也是打那丫鬟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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