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哥儿缓缓道:“母后放心,朕自有主张。”
江梦幽一愣,这是瑜哥儿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是“朕”,他为了周长平必须成为一个不容人质疑挑战的威严天子,以前他是被齐鹤唳直接碰上了皇位,而如今他要为了心中所爱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朝堂之上,宦官只宣读了立后诏书,百官果然不满起来,家中曾有哥儿姐儿参加过宫中花宴的朝臣中,马上有人出列道:“皇上,为何只有立后诏书,没有封妃的旨意?皇家血脉稀薄,百姓们都等着陛下开枝散叶、子孙绵延,这样我朝才能流传万世,国祚才能稳固不易!”
“爱卿所言甚是,这些事朕如何不知?”瑜哥儿坐在龙椅上轻叹一声,“只是朕年纪尚小,常言道温柔乡是英雄冢,朕只怕自己心性不定,若是沉迷于后宫粉黛,不免会消磨了励精图治的决心!《道德经》中说:不见可欲,使其心不乱。朕所顾虑的正在此处,所以只立皇后、以正名位,不纳妃嫔、以示雄心,望各位大人与朕协同一心,那么中兴我朝便指日可待了!”
众臣心里俱是一惊,有人还想再劝,却又觉得怎么说都有阻挠皇上励精图治之嫌,几个朝臣试着劝谏了几句,只道两件事并不抵牾,瑜哥儿却不肯松口,话语中仍以朝政为先,后宫诸事暂且押后再说。
“来日方长,诸位大人又何必苦劝?皇上有这样的志向,难道不是我朝之幸?”一直在早朝上不言不语的齐鹤唳忽然跪地道:“臣愿肝脑涂地,扶保圣上开创盛世,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听这话,唯有纷纷下跪应和,令江梦幽万分担心的早朝上,并没传出皇帝不顾规矩、一意孤行的消息,反而传出了少年天子志存高远、发奋图强的贤名,瑜哥儿看着山呼的众臣,心里想着齐鹤唳告诉他的话:“变乱之时,我早知道梦枕就在江陵,可是过了三年,我都没去找他,你道为何?因为玄甲军那时还不够强大,我去找他,只会给他带来灾祸,在不能保护他的时候,让他成为我的弱点、成为众矢之的,一个男人要守护心中所爱,必须自己先强大起来。陛下还未亲政,与其现在就昭告天下只娶皇后一人,不如暂时隐忍不言,只要陛下痴情不渝,等您把天下的权柄都捏在手里,皇后自然就成了您的虎须,谁还敢去捋动?我十七岁娶到你小舅舅的时候,无异于匹夫怀璧,根本护不住他、不知让他受了多少委屈,望陛下以臣为诫,否则一切都会反噬到皇后身上,臣知道那种感觉,真比自己挨刀还要难受!陛下想要做成这件事,必须足够耐心,我用了三年才敢去见梦枕,也许陛下要用三十年才能让众臣闭嘴不言,但只要那个人值得,陛下到时候必然是无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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