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儿怯怯看冬青一眼:“你去吗?”
冬青以为自己方才陪她逛了半天园子,两个人好似一个人一般,便无限惋惜地道:“我待会儿要和县令大人去县衙,去不了了。”
殊不知,小杏儿就是不想和他这样的臭男人一块儿,满口答应道:“那我去了。”说罢,逃也似的,快步出了屋去找晓珠了。
冬青一个人站在屋里,把一双眯缝眼儿瞪得老大,一脸的不知所措。恰此时,刚才他打蚊子用的那把蒲扇“啪”一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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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清清爽爽,和着原野上青草的气息,拂在脸上,十分惬意。
连山坡这边有好些野桑葚树,这时候结了满树红红黑黑的果实。因此时正值收割小麦的农忙季节,这桑葚也无人去采,熟透了只得坠了地上摔烂了,落得满坡都是。
晓珠、灵萱与小杏儿三人,一人挎一只竹篮子,齐齐抬头,瞧着树上黑乎乎的桑葚。
灵萱把竹篮子一扔,袖子一扎,还装模作样地在手上呸了两口,使劲儿一搓,大喇喇地说:“这树太高了,我们在下面摘不到,我爬上去。”
晓珠忙紧紧拉着她胳膊,不由分说地道:“不行,你猴儿精一般乱蹿,跌下来怎么办?”
灵萱这趟出来,就是想爬树玩儿的,周儒平让她去田里盖□□她都没去。焉知一来就被晓珠捉住了,像被五花大绑要上锅蒸的大闸蟹一般,动也动不得。
她小嘴一噘,气呼呼地道:“晓珠姐姐,你现在怎么和我哥哥一般,一点儿趣儿也没有!你……”她扭了一回,也扭不开晓珠的手,“口不择言”起来: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哼,平日里也没见着在一块儿,怎么说的话越来越像了!”
其实,灵萱小小年纪,哪里知道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只以为自己没见过、不知道的事儿,便是“见不得人”的了。
可晓珠就不一样了,她的确和裴屹舟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譬如生日那夜,他亲了她……
晓珠心里越想越乱,只没中了灵萱的计,手里还死死拽着她。眼神就飘飘忽忽的了,不敢看近处,只瞅着远处田埂上开得烂漫娇艳的芍药树,那粉粉嫩嫩的红好像也要染上她的双颊了。
小杏儿察言观色,挽起袖子道:“我会爬树,我去摘吧。”
晓珠立马回了神,见小杏儿身量小小,却矫健得很,应该的确是会爬树的,便点头应了。
当下里,小杏儿三两下就上了树,把篮子挂在树杈上,先揪了一根矮一些的树枝扯给晓珠与灵萱,又自行去摘树尖儿上又大又黑的桑葚。
地下的晓珠与灵萱合力,一手拽着小杏儿扯下来的树枝,一手就把那根树枝上的桑葚摘干净了,再轻轻松手,让树枝弹了回去,等小杏儿重再拽一根下来。
桑葚颇多,如此往复几次,篮子就装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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