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无法回应这句话,两手不由垂下,不知心中是何感受。却在忽然间,青青感到手上一热,低头看到文则的两只手已从玻璃窗下伸了出来,紧紧抓住她的。
“你的手很冷。”文则说。“听说手冷的女人,心也冷,为什么你不太一样?”
青青看着他的眼睛,说了这么多话,文则的眼睛变得清澄,那里面看得到真正的温柔。青青觉得自己不能甩开他,真的不能。
第二章 白裙子
青青一生中最疯狂的事,莫过于每周一,与一个监狱囚徒的见面,时间不长,只是十五分钟,只因她与他非亲非故。亏得狱所里的朋友帮忙,青青才能以特殊身份与他见面。见面时,她总是望着他的眼,听他说很多事情。他叫文则,文则说话时,神情总在温冷之间游离,时而讽刺,时而幽默,时而犀利,时而冷漠。青青去见他时,总是穿着古板的黑色套装,因为他曾经说过,在监狱里,不要裙子,不要白色,不要高跟鞋。
青青有时候会问自己,为什么对于与他见面这件事如此执着。也有朋友委婉地警告过她不要对一个坐牢的人产生感情。
感情?
这是个疑问。至少现在青青还不觉得自己对文则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对他该只是种天性的温柔,而非例外。尽管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文则偶尔也曾对她做出些暧昧的碰触,但是青青知道,他并不认真。
有一次青青问他,平时分了什么工作,文则回答说做汽水瓶盖子。然后那一天,他就一直给她讲如何做那些比拇指大一点的铁盖子,讲完了又想起自己没抽烟,就挠挠右边的太阳穴,说,“有烟吗?”
青青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时,他们手指相碰,只是一下,他说,“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冷。”
青青笑了,“我也不知道。”
文则点了烟便道,“你有情人吗?”
青青一时没转过来,“什么?”
“情人,就是男朋友,或者老公,都一样了!”说着,文则两指夹着烟在玻璃窗后晃了晃,“恩,有吗?”
青青好笑的摇摇头,“男友出国三年没有消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被抛弃了。”
文则看着她,“你总拿那么冷的手去碰他吗?”
青青没懂,文则笑,“做爱。”
青青脸一红,垂头道,“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为什么?”
“我不知道。”青青说,“我们一直没有那种感觉和气氛。”
文则便翘起二郎腿,笑说,“你怎么会来当志愿老师?这里可不是好地方。”
青青道,“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人来找我,说一直没有找到愿意来的,于是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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