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么一块儿小东西,萧淮笙连最后一个真心相待的皇兄都没有了,或许他从来不曾有过。
皇帝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萧淮笙的意思,一种被拆穿卑劣心思的羞辱感上升至心头。萧淮笙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比起萧淮笙的光明磊落,他那点儿顾虑和算计多么见不得人。
萧淮笙走近皇帝两步,皇帝不禁后退,萧淮笙便顿住,停在原地,“皇兄还记得我们放过的风筝是什么样子吗?”
皇帝久久不言,萧淮笙回忆道:“我记得,是皇兄做的风筝骨架,我画了一只鹰上去。”
萧淮笙一提醒,皇帝便记起来了。
那时萧淮笙才几岁大,不到皇帝的腿高,但追在皇帝后面玩儿得很开心。萧淮笙童稚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皇帝被勾起回忆,问自己当时是否真心。
那时应该是的,因为他与萧淮笙没有利益牵扯。如今再看,皇帝便说不准了。
“皇兄还带着我骑马,教过我背诗文……”
“不要说了!”皇帝听不得这些回忆,他当初带着萧淮笙玩儿有多真心,这会儿就觉自己心中有多污浊。
“朕早就不记得那些事了。”皇帝决然说道。
萧淮笙眼眸垂了一瞬,远的事情记不得,近的总该清楚。
“我病中皇兄每一次关心,都是真的盼着我好吗?”
他心中有些许期待这个答案,至少让他拥有一次兄弟的珍视,可终究他还是失望了。
“朕盼着你好,是想你能为朕所用,替朕威慑朝纲,征战沙场,但不是盼着你好全了来培植势力威胁朕。”皇帝走到这一步,也不怕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哪怕太上皇就在外听着。
萧淮笙心中似有何物断了,崩开的一瞬弹得他心口生疼,但也仅仅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他便恢复。
“逆子!”太上皇实在听不在去,再不能旁观二子相争。他一直当皇帝为人宽厚沉稳,登基不说做个明君至少能当个仁君,如此也好照顾萧淮笙,哪曾想到他的儿子心肠一个比一个狠。
皇帝被太上皇骂了一句,不光没惶恐认错,还颇为得意地笑道:“父皇,儿臣是逆子,坐皇位鸠占鹊巢。可您属意的人……”
他指着萧淮笙,有种同归于尽的快感,“他就能坐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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