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掏出袖中瓷瓶打开,将其中之物倒入火中。
司元柔看到瓶子的一瞬,不自觉睁大杏眼,慌忙地指着瓶子道:“阿笙,你的解药在里面。”
其他的无需司元柔多说,萧淮笙已自觉去阻止。
他抛出一根丝线捆了皇帝的手腕甩开他,然后轻轻一扫即将落入火中的几块玄金木便被勾出落在地上。
萧淮笙不知司元柔如何探知解药在此,但这已无暇去想,他只是像从未认识过皇帝一般用最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太上皇则毫无意外,司元柔早与他讲过皇帝包藏祸心,若司元柔要不来请他帮忙搜御书房强行找出。起初司元柔与他讲起,他听着异常生气,司元柔污蔑皇帝、离间他们兄弟。可打心底里太上皇觉得司元柔不是这样的女子,萧淮笙的眼光不该看错人,所以太上皇隐而不发,只是跟过来看看情况。
萧淮笙抓住玄金木的一瞬,皇帝欲冲上前抢夺,被背着手而来的太上皇一脚踹在肩上踢出几步远。
太上皇怒视这个儿子,让他一身黄袍加身真是太上皇最错误的决定,如今是时候纠正了。
他掏出一卷明黄色、崭新的圣旨,走到皇帝面前展开,其上写着改立萧淮笙为新君。
皇帝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不论前面写了什么场面话,后面又如何结尾,圣旨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萧书逸凄凉一笑,他终究不是长久的君王,“父皇早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不是我横插进来,就算大哥没死您也想传给淮笙。”
太上皇微微皱眉,解释道:“方才淮王妃自请去封地,你若答应,再找个理由把解药给了淮笙,朕不会废你。”
让司元柔回封地是太上皇的意思,验证萧书逸还有没有最后一丝仁慈。但凡他肯松口放萧淮笙夫妻离开,太上皇就回去悄悄烧了圣旨当做从未写过,这也是他最期望的结果。然而正如司元柔所说,萧淮笙退不了也不被允许退,只能往前去争那最高的、不受制于人的位置。
“父皇事后哄我罢了。”萧书逸才不信太上皇的巧语,指着萧淮笙道:“当年他的拥护声最高,父皇敲打大哥不能过多结交朝臣,绝对拥护淮笙的朝臣默许,不是证明您早另有所属储君人选?”
“老大坐在太子之位上时,朕必须提点他,让他戒骄戒躁。”太上皇稍稍转向萧淮笙,解释道:“至于朝臣拥护淮笙,他那时明摆着无意于皇位,朕……多说无用。无论朝臣如何想,朕必定仔细斟酌,不会轻易易储。”
太上皇想至少把皇位交给一个喜欢的,愿意守着此位的,而不是那时看都不看一眼皇位的萧淮笙。因此尽管私心疼宠小儿子,他也不至于偏心到乱给萧淮笙东西,况且那时萧淮笙与他并不亲近,父子极为疏离,太上皇避免与萧淮笙说话闹出更多矛盾,也担心他唠叨多了惹萧淮笙厌烦。
如今回想起来,怕是那时候萧淮笙就不被兄弟们所容了。
都是他当时没处理好此事,太上皇极为自责,他也不是个好父亲没调和好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不求他们个个兄友弟恭,但事实也不该残忍至此。
“养不教父之过。”太上皇重重叹气着说道,声音喑哑仿佛瞬间苍老许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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