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谷雨从中斡旋了什么?
顾璟浔盯着对面的女子,一时间思绪百转。
惊蛰亦是没有动,只是手中的刀出鞘了半寸。
气氛冷凝,谷雨却一副不察的样子,缓缓将手中的剑递过去,声音都带着几分笑意:“不用猜了,你我的目的都一样,是我劝立春派冬至下山跟踪你的,他可太蠢了,我说什么便信什么,现在他一死,想要对付门主就容易多了。”
她扭着腰靠近,眼波流转巧笑嫣然,“门主此刻正在后山,千仞就快要修复了,等他出来,你我都是死路一条,蝉翼剑也是我劝门主不要毁掉的,现在给你,杀不杀的了他,全凭你的本事。”
她将薄如蝉翼的长剑递过来,惊蛰却不接。
谷雨娇笑出声,“怎么,怕我下毒?”
她话音落,惊蛰的刀锋偏转上勾,从她手中将蝉翼剑凌空挑起,伸出左手接住,接着转身,提着一刀一剑走出房门。
顾璟浔始终跟在他身旁,回头望着谷雨骤然冷漠的眼神,眉头紧蹙。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
水中的一片芦苇荡中,十几个少年少女相继冒出头,游在最前方的霍谨四下观察了一番,指着一个方向,喊道:“再坚持一下,往这边游。”
待在渠门里半个多月,每天被惊蛰魔鬼式训练,在水中一泡就是半日,再不通水性也练出来了。
水下暗道的事,惊蛰只告诉了霍谨一人,那瀑布潭底,赤石之旁,有一处天然洞穴,能通向外界。
霍谨领着人游出芦苇荡,顺着水中歪树的方向,游到了岸上。
这也是他第一次走这条水路,照着惊蛰所教的暗号,冒险了一把。
其他的孩子都怕惊蛰,霍谨虽也怕,但更感激他,他们刚被带来的时候,没少挨打挨饿,甚至险遭侮辱,只有惊蛰,虽然看着冷漠,却处处护着他们,让他们免受欺凌。
上午要他们锻炼体力,下午教他们泅水,一切都为了今天。
渠门生变,他们这些瘦弱的孩童留在那里,只有等死的份,是惊蛰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霍谨仰面躺在岸上,累到几乎虚脱,他爬起来,数了一下人数,总算松了一口气。
林中脚步声起,霍谨警惕起身,望着窸窸窣窣的人影,试着喊了一声:“雨水……”
眼前一闪,像是凭空出现,霍谨身前忽然多出一个青年,他吓了一跳,勉强撑住身体,让自己不要倒下。
“你认得我?”
雨水走近少年,犹疑看着他。
霍谨上前拽住他的袖子,仰着头道:“是惊蛰哥哥让我喊的。”
雨水:“……”
惊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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