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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叶掩盖之下,两道身影风驰电擎而过,搅乱一路枝丫绿叶。
廿六张皇逃窜,利刃于后背穿膛而过,拨出的一瞬间,鲜血喷溅如柱。
雪亮的刀身染红,刀尖血珠滴答,惊蛰提着刀站在他身边,眼神冷漠冰寒,脚尖半转,绕开地上的人离开。
“惊蛰!”远远地一声唤,深林有人轻功疾驰,飞身至惊蛰身前几步,“门主急召,你快过去。”
他言罢,见惊蛰立着没动,皱眉道:“那些孩子呢?”
视线往下,是一把还在滴血的刀,“你把他们杀了?”
随意疑问,那人神色没有丝毫惊讶,俨然已经见怪不怪,“正好,门主说那些孩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身影忽如鬼魅一样靠近,染血的刀划过脖颈,殷出一到血痕,接着血像是卸闸之水一样,瞬间喷涌。
惊蛰侧开身,任由对方倒在地上,不急不缓地离开,边走边用软布擦拭刀身。
顾璟浔跟在他身边,看着青年专注而轻柔地擦着刀,目光垂落间,似冰封万里之川,安静地瞧不见丝毫生气,极致的纯澈,又极致的残忍。
他一步一步,自林间走远,仿佛迷途的孤狼,蛰伏于暗夜之下,迎接着最后的孤注一掷。
渠门山谷中已经乱作一团,惊蛰立在高石之上,俯瞰底下的乱局。
枝叶掩盖身形,他静立着良久没动,谷中喊杀声声,血流涌柱,残躯败体散落于地,其中有渠门的人,也有外面攻入渠门的人。
惊蛰暗自观察了许久,根据武器和身手,辨认底下的人出自哪个门派。
那日玄悲寺禅房见过一面后,他与雨水再无联系,外面的事全全交给他,惊蛰并不插手,他只需要待在渠门等待时机就好。
混战的人中,还有些似乎是军中之人,只不过做了些乔装,惊蛰一开始疑惑雨水用什么方法纠集了这么多人,眼下忽然明了。
渠门近些年张扬肆意,只管拿钱办事生杀予夺,把不少江湖门派都得罪了,然各派之间相互掣肘,想要他们合作并非易事,何况不少人对渠门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心理。
但若有朝廷暗中助力推波助澜,事情就好办多了。
惊蛰知道雨水是怎么跟朝廷中人搭上线的,在玄悲寺中,雨水将霜降的事情告诉他了,那时他不太相信朝廷会对渠门出手。
因为渠门虽不算名门正派,但也不是什么山匪水贼,所出手的任务,完全可以归为江湖恩怨,朝廷便是要发兵,也师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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