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时怡开车送她回去。
下车时,宋飞远远冲她扬起笑脸。
倪旖看向时怡。
时怡瘪了瘪嘴,她不放心她,所以自作主张了。
这样寒冷的时刻,宋飞的笑很能抚慰人。倪旖情绪刚回升一点,宋飞迎上来,“你公司的事我听说了。”
倪旖“嗯”了声,盯着他嘴角如此明显的弧度,直言不讳,“你很高兴?”
“什么话。”宋飞失笑,“倪倪,我是支持你的。”
倪旖别过头,没什么波澜起伏的情绪变化。
“多大点事,这也算优胜劣汰。我经手了不少案子,你这种,多的很。”宋飞言之凿凿,“比你还硬扛的我也见过,结果还不都一样。倪倪,一个女孩子,这么辛苦又何苦?”
倪旖目光温淡,耐心听完后,笑了笑,“所以,你的建议呢?”
“如果是我爱人,我希望她在家就好。做做家务,养养花草。以后有了孩子,她和我妈一块儿带孩子。”这是宋飞,不,一部分男人对另一半的希望,或者说是要求。
宋飞不觉有何不妥,“所以,倪倪,公司被收购,对你、对我们也许不是坏事。”
两人距离二十公分不到,寒风穿插而过。
倪旖一点都不觉得冷,心头有火在烧一般。
她说:“你不是不知道,澄澜实业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我父亲,留给我于世间,最后的念想。”
宋飞不理解。
可笑的是,她曾以为找到了能理解她的人。不过不重要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倪旖不想勉强别人,更不想将就自己。
一夜之后,她通知宋飞分手,并拉黑了他全部的联系方式。
倪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没出门。
她看过新闻,澄澜实业被收购的消息一度占据头条。她的手机关了机,家里的座机只寥寥数人知晓。第四天时,她接到电话。
龚芸摔断了腿。
倪旖赶回厉家,却见龚芸安然无恙。她才知道,中计了。
龚芸见着人,气不打一处来,“我的电话都不接!你想造反是吧!”
倪旖未施粉黛,依旧唇红齿白,只脸色难看如白蜡。
龚芸的新做的指甲尖都快戳她眉心,“你闹什么闹,宋飞这么好的男人你都不知道珍惜。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当仙人吗!”
“你别不懂事,快给宋飞回电话,闹闹脾气就算了。”龚芸命令式的口吻。
倪旖平声说:“公司被收购了。”
龚芸不以为意,“早该卖了,我之前就劝过你。你不听,非要死扛。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该你的。”
倪旖细长的睫毛下,眼眸空洞,没有生机,“那是你丈夫一生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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