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森勉强看清了眼前的人,虚弱的喃喃:“…我…我小儿……嗬嗬…”
“小公子被救走了,现下该与我同伴在一起。”白衣知道他想问什么,见他快不行了,干脆的告诉他,让他宽心。
“我…我怀中…有…嗬嗬…给他…”张玉森拼出最后一丝气力说着。
白衣伸手摸进他衣襟,掏出了浸满鲜血的玉扳指,滴滴答答沾了他一手。
“求你…护…嗬嗬…护他…性命…求你!”张玉森似抓住颗救命稻般死死盯着白衣,那以浑浊的瞳孔透出的强烈情绪刺痛了他。
“好…!”他答应的干脆,这位也算是他的半个“故人”,许是这弥留之际托付遗孤的拳拳爱子之心勾起了他某段长久前的回忆,白衣许下了这份承诺。
见他答应了,张玉森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目缓缓闭上,终是气绝身亡。
白衣刚收敛起父子三人的遗体,就感到一阵悸动。
作为剑灵,他与持剑者的感应是很强烈的,察觉周子舒那边出了异常,见周围也没有生息,索性直接化为一缕剑茫闪了出去。
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张成岭追问着他,但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说。
这边李老伯气息奄奄,温客行上前两步搭了一下他的脉搏,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绕到他身后,与白衣一起为其运气续命。
李老伯扯着周子舒衣摆,有气无力的说:“你做了老子两趟霸王船,一次三钱银子,你还欠老子六钱银子,你得还…”
周子舒半蹲下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要你把这个孩子…”他抓住张成岭的手:“平平安安的…送到五湖盟赵敬手上!”
“李伯伯,我不走,我不走!”张成岭慌了神,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傻孩子,你爹就是把你教的太好了……往后…往后咳咳咳…”李老伯勉强撑起身子,盯着周子舒:“痨病鬼,你啥名字?”
“我叫…周絮。”周子舒只迟疑了一息,回了他。
白衣看向周子舒,而与他并坐运功的温客行。眼神在他俩中间转了一番,眸色深沉。
“周絮…好!傻小子,赶快叩头,往后你得听他的了!”李老伯看着张成岭惊慌失措的神情,急的扯了他一把。“快磕!”
张成岭面向周子舒跪了下去,重重叩头:“周叔…”
“好…周絮,你受了这个头…就要忠人之事!”李老伯断断续续的说:“老子我…记住你这个名字了,头顶三尺有神明!你日后要是反悔了,老子在阴曹地府,我也骂你祖宗十八辈儿!!!”大笑着,李老伯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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