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进侯府之前的事,一直是家里的禁忌,傅挽挽从来没有在爹爹和姨娘跟前提过,但是心里偷偷想过。
她知道姨娘是因为外祖父被抄家才被充入官婢,又因着貌美被送入官办书寓,从此坠入泥沼。
这些事都是姨娘过往的伤痛,她身为女儿没有主动提及的道理。
“韦绍他愿意说吗?我是说,这难道不是他的丑事。”
“家丑不可外扬,我跟他既然要合作了,自然我得问个明白。”
傅挽挽不解地问:“你去找了爹爹,那你把一切都告诉爹爹了?爹爹他……”
孟星飏无奈一笑,淡淡道:“你爹若是知道这些事,只怕什么理智都不存了,只管去把韦绍杀了。”
傅挽挽胸口一窒:“他……他真的对姨娘始乱终弃?”
虽然她知道韦绍不是个好人,但心里总是存了半分希望,希望自己的亲爹不是那么坏的人,他是有苦衷,他是迫不得已,是老天爷存心作弄。
孟星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道:“这个故事有些冗长,也有些残忍,挽挽,我其实不忍心告诉你,但事关以后的安排,我不得不跟你商议。”
“事关什么以后?”
“对韦绍此人,该如何对待,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是要利用他吗?”
“我说的,是以后。”
傅挽挽愣了愣,“那你原来是怎么想的?”
“他毕竟是你的生父,也是我们孩子的亲外祖父,以我的立场,我总是要善待他的。”
“现在你知道了许多事,你觉得他配不上你的善待?”傅挽挽最初的震惊过后,心绪渐渐平和,她深吸了几口气,“你说吧,我很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见他们俩在葡萄架下头躺下,奉上汤水和果品,又默默退下。
孟星飏剥了橘子,自己吃了两瓣,又喂傅挽挽吃了一瓣。
很甜的蜜橘,吃在嘴里却没得多少滋味。
“当年你姨娘到扬州之后不久,就认识了韦绍。他这个人你见过了,样貌英俊,为人和气,当然光凭这些吸引不了你姨娘。”
“那他靠什么?”
“他出自寒门,天资聪颖,在科考场上连中三元,深受新帝器重,去扬州的官职是皇帝亲自选派。”
“原来他还是个才子。”
孟星飏颔首:“似他这样的人,寒窗苦读十数载终于熬出头,心里想的念都是要往上走,金钱、女人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什么。只可惜也是孽缘,他在书寓里遇到了你姨娘。皇帝要他去扬州,一开始只是想让他呆两年,再直接进礼部,但他舍不得离开,一拖再拖。”
“他愿意为姨娘做的,只是多一点的停留而已。”
“不错,当他拖到第四年的时候,皇帝已经很不耐烦了。他心里清楚,朝廷里已经有了新的状元,若他再不回京,皇帝的宠幸就留不住了。他下定决心与你姨娘告别,离开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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