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为皇后,宁王将为嫡子,皇太子又已立。届时,朝纲大乱,天下危急。”
夏知言话语掷地有声,宣和帝嘴唇张开,耳边已经传来臣子们的争吵。
“陛下立后,又有何不可?”
“谁不知你和皇贵妃的牵扯?自顾私情枉顾国法,真是好大的脸面!”
朱承治两眼乜去,太监低呼,“别惊驾!”
这才把争吵止住。此刻宣和帝两眼圆睁,已经是出来的气多,进去的少。朱承治瞧他这样,心底难得起了份怜惜。身为皇帝到了最后,想把最心爱的女人立为皇后,还是不行。
宣和帝嘴大张,吐出最后一口难闻的气体之后,没了动静。
太医拿来鹅毛上前放在他鼻子下,细小的绒毛上没有半点拂动。
顿时殿内响起群臣的痛号。
宝馨几乎是被人从架着两条胳膊从东宫里给带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人就进了乾清宫,乾清宫已经张漫起白幡,入眼处全都是触目惊心的白。
她走到道上,那边老虎洞可以瞧见宫廷侍卫正在巡逻。她进了配殿,朱承治在那儿已经换了孝服。他是长子,着最重的斩衰,白麻布往头身上一套,衣裳下摆和袖口都没有缝边,大咧咧的在哪儿敞着,都能瞧见有麻丝边儿漏出来。
他站在那儿,眼角略有些红肿,但人站在那儿,身后宫灯逆光照在她眼里,却高大异常。
宝馨是突然被拉来的,之前朱承治没回东宫,她知道乾清宫那边情况有些不好,甚至都做好了,只要有情况,她就一面去慈宁宫,一面叫人联系冯怀。没成想还没等她叫人呢,就直接被带来了。
他逆光而立的模样格外的高大宏伟。
她捂住嘴。
“这是真的?”
宝馨到了这会,浑身上下飘飘忽忽,甚至脚上都软软的。明明已经是想了和很久,可一朝突然摆到面前,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
朱承治缓缓移步到她面前,面带笑容,俯身下来,冲她笑,“是真的。”
宝馨捂住嘴,后知后觉的,狂喜如同狂浪澎湃,将她整个人没顶。她靠在他肩头上,费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没有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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