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换着话题,有些不好意思:“一直骗你。”
是说的什么?他骗她的多着去了。
他缓缓抽动手,让她的脸抬起来:“没告诉你这是我家。”
原来是只这件事。她摇摇头:“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奶奶,奶奶也很喜欢我。”
他看了她片刻,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拉近自己怀里:“涂涂,等汤汤好一些了,我们走吧,我们去国外生活,再不回来了。”
“去国外?”她有一点不理解,或许是人在意志消极的时候总能产生一些古怪的想法。但是他如果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一定会服从。她忍不住出言安慰:“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想这些。”
他有一些失落。
是啊,他怎么能要求她一起去国外,她在这里还有她习惯的生活。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永远都要面对聂子钦,永远都有一个事情如鲠在喉,像个带引爆的炸弹,让他永远不安。太伤心,每每想起来就无比的后悔,如果当初听奶奶的劝告,放弃了仇恨做一个快乐的人,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是这样?
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伤心的狠了,脸色不可逆转的黯淡下去,精神渐衰,涂涂看他,他已经双眼迷离,仍然还记得安慰她:“你别担心,我睡一会儿,奶奶找我你记得叫我起来……”
他交待完这几句便昏睡过去,涂涂一直在他身边守着。
虽然是那样说,但是他睡的深沉的时候不多,没有人吵到他,一直任由到深夜才醒来。
涂涂已经不再了,屋里开着落地灯,他坐起来,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饮料,像是鲜榨的果汁。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十分的温甜,沁入喉咙里润的干燥的心肺很舒服,将水杯握在手里,拿起水杯低下压着的小纸条。
还是那个乱七八遭又有一点可爱的熟悉字迹,上面写着:“我榨了梨汁,但是性寒你只能喝一杯不能贪杯哦,你可以喝的东西都在厨房:砂锅里是煮好的冰糖梨水,电饭煲里是枣子粥,吃不下的话也要强迫自己吃一点,这样才有体力快快好起来。我去上班了,吃饱了要给我来一个电话哟,亲亲你^3^”
这么小的一张纸条,却每一字一句都分外颤动人心。他把纸条小心的叠好,从抽屉里拿出钱包,很仔细的夹进去。
起床,低血糖导致的头晕让他站起来的瞬间又坐回原处,撑着床头柜抵过那阵头晕眼花,端起那杯梨汁慢慢都喝下去,症状立刻减缓。
心里是暖的,下楼去喝粥,枣子已经被她切成了小片,枣香都融在粥里了,软软糯糯的,简直让人停不下勺子来。他一气儿喝了满满一碗才觉得撑得要命,掏出手机想编辑一条短信,突然听到客厅里有人走来,脚步声蹒跚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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