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听祖母的脚步声了,他诧异地发现,原来祖母也已经垂垂老去,她的脚步再也不如同当年那样轻快,甚至有那种拖在地上沙沙的声响,原来人老了竟然是这么快的时间。
他心里一紧,连忙站起来,离开餐桌去搀扶祖母。
祖母见到他温和一笑,问他:“睡醒了?”
他笑笑点头,有一些抱歉的吸吸鼻子:“太累了,时差没倒过来。”
祖母也不介意,无意看了一眼他喝完的粥碗。
那个碗搁在桌上,祖母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立刻警觉的端起空碗走到水池边,用水冲洗刷碗,再把干净的碗放进柜橱里。
他擦着手回来,老人直摇头:“容与,你总是这个样子,敏感的过头。”
祖母记得,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只因为有一次吃过饭没有收拾桌子被爷爷批评,从此以后他吃完饭从来不敢把碗搁在桌上,总是立刻就收了刷好放起来,好显得干净整洁。
永远这样敏感,别人的一点目光他都会理解错,鞭策自己时时刻刻不落人口舌。
祖母在叹息,他有一点不好意思,坐下去听到祖母缓缓地说:“小兔子一直到晚上才走。”
他微微一笑,“哦”了一声没说什么,祖母却看着他,分分明的说:“她是从你的房间出来的,跟你呆在一起,从上午,一直到晚上。”
☆、第47章 VOL14(5)
vol14(5)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扯着,在砰砰地跳,就像是他之前注射白细胞生长介素那样,跳动的又明显又厉害。徐景弋的脸有一点发红,他低着头,手在桌子下揪住裤子,像早恋被父母抓包了那样局促不安。
祖母端详了他半天,有一些不敢确认:“容与,你这是……喜欢她吗?”
他微微停顿,秉住下唇,微微的抿起嘴来,仍旧低着头不敢作声。
“我喜欢她是因为我希望你们可以接受上一代人留下的阴影,但是……你也喜欢上她了,是吗?”见他仍旧不语,老人终于叹息:“你可以做出选择,但是我不支持。”
心脏狂跳到一个极限,然后像是卸了气的皮球,乱窜着瘪了下去。
这种恨不得欲死而后快的感觉,和他那天心脏骤停的滋味差不多,只是那个时候他只觉得伤透心,所以心痛无比,但仍然可以抛开全部就像个断线的风筝那样把自己交代出去,因为他知道总会有人想法子拉住他。
可是现在,除了痛,还多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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