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她垂下的眼帘之间凝滞不动。
那一刹那间她的美,成为了我永生难忘的回忆。
在昏黄色灯光照亮的夜色之前,我转动了汽车钥匙,踩下了油门。我看着急剧颤抖的后视镜,无法抑制对她的爱。我抬头看了眼窗外,老板的儿子正把他折的四只纸鹤,朝夜空中抛去。汽车向前驶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些纸鹤如白色的雪片一般,纷然落地。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她始终沉默着,低头阅读《米格尔大街》。
我看到路边的树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像欧洲木版画中的巫婆。灯光忽明忽暗。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我闻到了雨的味道。然而事实证明,那是我的错觉。
车子停在她家门口时,夜色已深。我抬起头来,又看到了那盆水仙花。从窗口映出的灯光照亮了她家的阳台。我抬起头看了一会儿,听到她开车门的声音。
“走了。”我说。
她走到驾驶室旁,我摇下车窗。她低头看着我。
“对不起。”我说。
“不是你的关系。”她说,“是我太小了。有好些事,我以为我弄明白了,实际上没有。”
“什么时候再见面呢?”我问。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路灯。“作为朋友的话,”她说,“还可以再见的。”
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用继续说。
“我这一路,”她说,“都在考虑这个。不用劝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有些事情结束了。就回不去了。”
她提着她的包上楼而去,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白色连衣裙摆消失在拐角处。
我回过头来,看一眼被路灯照亮的后座:奈保尔的《米格尔大街》,依然躺在那里。旁边是一束口香糖,荧光绿色。
我按响《PAGANINI’SDREAM》,抬头看阳台。她的影子出现在阳台上,朝我挥了挥手,然后进去了。
我看着后视镜。那空空如也的后座,小提琴声的回荡,仿佛是挽歌的轻奏。
我想起了曾经看到的电影中,被洗劫一空的印加帝国王宫。在那个场景中,旋律依然还在回响,而公主已经离去。
C
“这么说,”尤力说,“这丫头是你的老相识了?”
“没错。”修说,“我那时还想和她结婚。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天方夜潭。着了魔一样。”
“哈。那听着她和别人走了,心里不是不好过?”
修从水中长身而起,全身被浸泡得通红。“泡够了。麻烦您,擦背!”
尤力微笑着,继续让自己浸泡在水里。
修躺上了那木制的长凳,大汉将毛巾绞干,开始在修的背上摩挲。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