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哥哥,”苏婉企图抓住最后的希望,朝他喊,“你宁愿信方凝如一个外人的话,也不愿意信我的话吗?”
“我没做过。我真的没做过。”
韩以骁像是没听见,照旧朝外边走。
苏婉身子趴在抱厦门槛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你忘记了吗,我小时候给你给你挡过蛇,你说你会疼我一辈子,我是你最亲的人,你为什么不信我?还不救我?”
在她绝望的呐喊中,韩以骁始终朝前面走,一次也没回过头。
到韩以骁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最后的希望落空,眼里只剩一片灰败的死寂,无力的趴在门槛上。
方凝如弯着唇走过去,绣鞋踩上她后背碾压,“苏婉,被最信任的人辜负,万念俱灰的滋味不好受吧?”
苏婉转过颈子,恨恨的看过来,方凝如从烟箩广袖里拿出一些信,朝她脸上摔过去,“这三年你给侯爷写的求救信都在这里,不妨告诉你,这些信,根本没到侯爷手里,那些给你希望活下来的人,都是本姑娘安排的,包括那门客。”
苏婉恍然大悟,难怪这几年,每次遇到更屈辱的事,总有人给她希望,让她以为,自己可以亲手杀了这些人报仇。
就是靠着这些希望,她的底线才一再退让,屈辱的活下来。
起初,她在总督府被主母欺负,被院子里的姨娘欺负,又被害的流了孩子,她想过去死,可是,她遇见了门客,他有意转头到长宁侯门下,可以带她回上京去,她想,她一定要叫韩以骁帮他报仇,叫这些欺负过她的人不得好死。
被哄骗卖进这腌臜地方,这些人太恶心了,她宁愿去死。
于是,第一天第一个嫖客信了她的话,说是可以替她去长宁侯府跑一趟,还逼真的谈好了报酬,那人这边出了门子,就有了第二个腌臜的人进来,她充满希望的等韩以骁来,她要亲手杀光这些脏东西。
所以,她没死。
那个人自然没给她带回韩以骁,却又不停的给他希望,说是守门的要五两银子才愿意传这个话。
接受了最恶心的第一个,就更容易接受第二个,第三个,更多。
她在不知不觉中,被方凝如当畜生一样,一步步驯化成最低等的妓子。
甚至,她还引来韩以骁,亲眼看到这最腌臜的一面。
苏婉好恨啊!
她咬碎了牙冠,“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我跟你没有任何深仇大恨,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那毒真的不是我下的,跟我没有关系。”
方凝如就喜欢看她恨的要死,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的样子。
“我又不是朝廷的人,不讲证据,也不需要证据,”她笑的愈发灿烂,“不光是那门客,你知道那房总督是谁给你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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