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被这一席话呛得愣了一愣。
郑烨旁边的一位学士听完卿如许这话,连连点头,朝郑烨暗中指指卿如许,比划了个大拇指。郑烨被激,也嗖地站了起来,就朝着蔡老跑过去。
先生先生!您可不能听这卿如许胡扯啊,她就是见这纸张破了,故意偷懒,不想花功夫誊抄。
卿如许见郑烨过来,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郑学士厉害啊,您坐在最后一排,与我这第一排相距甚远,却还对我这桌的事儿了如指掌,知道我这纸张破损了。您该不会是学了周易八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你......郑烨指着卿如许,一时哑然。他方才急急冲过来,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这下等于自己跑来招认了。
蔡老立刻会意,沉下脸来,郑烨!可是你故意欺负如许,把她的文章损毁的?
郑烨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回头朝后面的伙伴递眼色,那几人纷纷作无奈状。
蔡老斥责了两句郑烨,又回头对卿如许说道,如许,你方才说的虽然有理,但陛下并不会得知你这番所思所想,只会凭文看人,认为你这是大不敬。你还是重新誊写一遍吧。
郑烨心中暗喜,便觉得方才被斥责两句也无妨,左右还是自己赚到,又朝卿如许递了一记眼刀。
卿如许却淡声道,多谢先生指点。那就等如许亲自见了陛下,再同陛下好言解释吧。
众人又是一愣,面面相觑。
什么?你还想见陛下?陛下是什么人,那是九五之尊,当朝天子。若无诏见,岂是你这小儿可以随便见的?每年得见天颜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你们只是写谏文,让陛下知道我凤麓书院学子也忧心国事,并不比那朝廷官员。何况陛下日理万机,恐怕连这些文字都未必能全部阅过,又怎会诏见你?如许,你该不是靠着擢贤令见过几次陛下,就傲慢自大,过分锋芒张扬了吧?蔡老说着说着,便不大高兴了。
他也知道,卿如许习惯独来独往,又锋芒毕露,书院中的其他学士一向对她颇有微词。但他还是欣赏卿如许的才华的,方才她那般辩才,虽说有推托之嫌,却也字字在理,教人挑不出毛病。若她性格再谦卑平顺些,能与同窗相处融洽些,便堪得经国良才了。
郑烨见蔡老也教训了这狂放的卿如许,便面上也不藏着掖着了,笑开了花。
卿如许并未在意郑烨,她见蔡老不高兴,便又是恭敬一揖,先生莫气,莫急,如许并非妄言,陛下总会诏见我的。
蔡老见她竟还冥顽不灵,又气道:什么时候?
卿如许没起身,笑了笑,温声道:很快。
话音刚落,便听楼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紫衣华服,俨然是宫人打扮,走进屋门。
传陛下口谕
屋中众人皆是一愣,看了看已经率先跪下的卿如许,才纷纷反应过来,连忙立刻放下手中的纸笔,离开桌子,恭敬跪伏。
凤麓书院直学士卿如许,陛下有事传召,请即刻随我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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