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二个,却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梁帝将丰南军的右符给了严漠,而严漠也在几日前,从宫中出发前往丰县了。
算下来,不过五日,他应该便能到丰县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是夜里,严栩只是不语,对月凝望了良久。
我看得出,他的眼中,是失望。
我轻轻拉了拉他的手,“你去年去丰县,是为了丰南军,对吗?”
他费力笑了下,看着天上的那轮月,“芸儿,你知道吗?丰南军,是我努力说服父皇,亲自在丰县几个月,差点赔上性命,才得到的一支不会听命于赵家的军队。”
我想起了他胸前那道长长的伤疤。
他无奈摇头道:“我尽了人子所应做的,将这支军队交给父皇,只期为如今苟延残喘的严氏多留条活路。虎符,需得将持左符,君持右符,他将我用命换来的右符给了严漠,和给赵家有何区别?”
他自嘲一笑:“所以,不论何时,他选的,永远是赵紫芊和严漠,我就算拼上性命,终究抵不上赵紫芊在他面前的几滴眼泪。”
我们就这样,在驿站住了两日。
我知道,他需要好好想想,未来的路,要如何走。
第三日清晨,我坐在他床沿,看着他的睡颜,禁不住伸手去抚他微蹙的额头。
他却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眸子如深潭般看不到底。
我轻轻拉住他的右手。
他起身,左手轻轻覆上我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
“芸儿……”
我看了他半晌,终于开口道:“严栩,我们要不然……反了吧?”
他只微愣了一瞬,便笑着摸我头道:“这是我那个说自己胆子小的小娘子说出来的话吗?”
我笑道:“我就是胆子小啊,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
我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道:“严栩,你想反,对不对?”
他伸手揽过我,叹气道:“对,我想反,父皇的优柔寡断,赵氏的狠毒,都逼得我无处可退。但芸儿,我之前想的,只是将赵氏一族扳倒,从未想过去违抗父皇。当初将丰南军给他,我也尽了我为人子的义务,可我到底还是低估了赵紫芊在他心中的分量,那是我永远不可能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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