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摩挲着我的手背:“芸儿,只是若一旦决定,便再没法回头了。”
“可你若就这样回去了,赵氏会放过你吗?”
他苦笑道:“不会。我在原州做了这么多事,断了他们最重要的一根经脉,如今赵家怕是想对我剔骨饮血,方能解心头之恨。”
“原州如今虽都是我的人,但回了上京,若没有父皇的支持,兵权也在严漠手上,我依然会任人宰割,毫无还击之力。”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既然知道回去是死路一条,你为什么不反?”
他回手握住我的手,却是不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若你反了,就只有一个结果,成王败寇。你怕你若是输了,至正、非翎这些跟着你的人,因你而成了反贼,甚至丧了性命,对吗?可你如若不反,就算你用性命换他们的命,赵氏就真的会放过他们了吗?反了,还能博一线生机,不反,大家都得死。”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我知道,但不止他们,还有你,芸儿。”
“我?”我摇摇头,“我不怕的,大不了败了和你一起死。”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别想赶我走。”
他愣了愣,半晌,突然紧紧拥住了我,叹气道:“是,我确实想过让你走,理智也告诉我应该让你走,可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我忍着眼角泛起的一丝潮意,在他怀中道:“嗯,严栩,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永远别放我走。”
“可是芸儿,”他沉声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若我败了,你和我皆会遭受千夫所指。我无所谓,可你是齐国的公主,到时候齐国和北梁,你都会背负千古骂名,你想好了吗?”
我耸耸肩,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笑道:“死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再说了,北梁也不可能因为我跟着你造反就对齐国发难,毕竟自家二皇子才是匪头,我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他终于笑了起来,随即双手捧起我的脸,轻轻吻了好几下。
“好,我的压寨夫人。”
第二日,严栩便掉转方向,一行人向南面的丰县赶去。
严漠几日前已经从上京出发,而严栩必须赶在严漠之前到达丰县,方能占了先机。
为了快些,更是弃了马车,一行人皆是骑马而行。
我因不会骑马,便和灵犀共骑一匹。
骑马对北梁女子来说,着实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大齐,女子其实娇养居多,宫中我知的,也只有雅荣那个性子的,才学了骑马,却也不过是当个玩乐。
唯一一次见女子御马风姿的,便是我出嫁前,沈将军自北疆回京,其女沈樱雯骑马与众皇子一起比赛骑射那次了。
骏马翩翩西北驰,左右弯弧仰月支。
而我自小到大别说骑马了,连马头都没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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