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燎思绪还沉浸在电话中,半低着头,像是喃喃自语:“她疯了。”
章泽:“?”
许燎轻轻摇头,攥紧的手指泛出苍灰色:“还是我疯了?”
章泽:“??”
许燎手背经脉浮起,喉头咯咯地响出了声,急躁地掏出烟盒点了根烟,但听到章泽骂了声“操。”
章泽一脚踹上旁边的门:“你又开始不正常了!”
这一声硬是许燎从悬浮的混乱中拉了出来。
……他想起了那个燥热的夏天。
高考结束填志愿的时候,盛夏天气,空气中温度高得人要融化,四处热雾弥漫。
许燎把林诱从家里约出来,站在烈日旁的阴影里,眼底暴躁,拉着清瘦女孩的手腕:“你到底填不填?别再耍我了行不行?”
那个时候,他已经为林诱的犹豫、反复不决甚至冷淡而失望透顶。而林诱听见这句话,神色麻木,半晌才问:“你想填哪?”
许燎:“我说了,你填哪我填哪。”
林诱眉眼沉默下来。
片刻,她侧头看了看在楼梯口等待的妈妈,轻轻点头:“我填海大,我走不远,每周末要回家。”
……
其实在填志愿前很多次同学都劝他:算了吧。
完全感觉不到她喜欢你。
那之后,许燎信了这句话。
记忆回溯。
许燎坐下来,接过章泽拿着的酒,找酒杯倒了半杯,察觉到滚烫的酒滑到喉咙里。
章泽也跟着坐下了:“她不是故技重施吗?”
许燎抬头,眼眶里染着红血丝,但情绪平稳了很多:“嗯?”
章泽说:“看你不想追她了,就稍微主动一下。等又钓住你了,马上翻脸,不把你当人看。”
许燎低头想了一会儿,笑了下:“是。”
章泽回忆着:“高中三年,至少有两三次吧?你不理她,她就来找你套近乎。渣女套路啊,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许燎端着酒杯轻轻碰了碰,泛涩地笑了笑。
“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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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正在进行的是一件家暴案。
来者四十岁,二婚,刚跟老公结婚半年便因为琐事口角被拳脚相加,女方随即报警并找到律师,要男方坐牢,并申请离婚。
深夜灯火通明的办公室,林诱双手撑着眉心用力按压,等疲惫感稍微褪去,继续在电脑上敲辩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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