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这些没用。
即使杀光所有人,根本问题仍旧没得到解决。
蔺衡面色犹如僵凝,他挥退部分不精此行的太医,仅留下周博怀、张臻等人继续诊治。
慕裎脉象虚浮杂乱,丢失意识的把控,溃败气血四散游走,在命门处不停冲击。
观其凌厉程度,俨然是毒性潜藏已久,如今全被勾起的模样。
“我来罢。”
见蔺衡要催动自身内力给人护住心脉,廉溪琢不由鼻头发酸。
他无法保证此番举措有多大效果。
但做国君的那个不久前刚参与了一场艰难打斗,状态本就不佳。
再强行消耗,定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内伤。
“不必。”
蔺衡言简意赅,掌心微抬,贴上慕裎逐渐降低温度的身子。
“我不会让他死的。”
护住心脉顶多拖延一两日,要短时间内找不到解药,终究难逃厄运。
周博怀于毒理颇具研究,张臻对用药有独到见解。他们两人连忙合计出一份清心培元的药汤,先帮慕裎稳固着病情。
这毒发作得太过突然,蔺衡没有心理准备,廉溪琢也没有。
小舅舅平日里能言会道,最擅劝人别钻牛角尖。
而眼前这副境况,却让他如鲠在喉,产生了久违的无助跟悲戚。
宫人依命送来的书册堆积成小山,蔺衡运完第一轮内力,顾不上调整气息,立马就盘腿坐定开始翻阅类似的症状疗法。
他不信太医说的绝对。
世间万物。
总逃不过相生相克。
纵观全局。
那三味奇毒,情长、千机、噬命,其中两味都出自月吟。
当年他在虎门关是怎样侥幸遇救的,如今全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
久别未逢之人。
哪有什么久别未逢。
只有他的阿裎始终不曾离开。
始终以命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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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衡这场自我折磨的行为,暂停速度比廉溪琢设想得要快。
不为其他,整整一夜不间断往返传送内力、翻阅书卷,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般消耗。
“吃东西。”廉溪琢将粥碗递到他面前,不出意料的,下一刻就被人虚弱推走。
“别挡路.........”蔺衡挣扎着起身,奈何眼前一阵晕眩,又摇摇晃晃跌回书卷当中。
好在纪怀尘一忙完便赶来接替,他情况尚可,足矣为国君大人争取几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吃东西。”廉溪琢坚持。“吃饱睡一觉,这里交给我们。”
“让开.......”
鲜香的粥在此刻丧失诱惑,不仅勾不起食欲,反倒让蔺衡忍不住俯身干呕。
“我会找到解毒办法,很快了.......真的,再给我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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