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南憧没拒绝继续给淮北添堵,这就证明他的推论站得住脚。
可惜他谨慎有余,才略不够。
唯恐蔺衡做出假象欺骗,迟迟不肯进一步向淮北权力中心靠拢。反而在两者间犹疑不定,差点儿让淮北老国君派出的人马逮获正着。
一来二去,西川那边受过敲打稳兵不动,慕之桓错失机遇不敢贸然跨越雷池,南憧风平浪静坐等看戏。
三方在近几个月竟莫名维持出一种稀奇古怪的和谐。
要能一直保持下去也好,蔺衡不难想到法子收拾慕之桓。
西川身为附属国更是不足为惧,清理门户,手到擒来的事。
然而先前那位慕氏老王爷不动声色,近月却突然开始暗中屯兵养马,似是有一场大动作要准备。
左驰怕延误军机,嫌书信传得慢还不安全,便快马加鞭赶回皇城,当面向国君大人述职。
一贯谨慎的人嘱意进攻,要么是头脑发热,要么就是胜券在握。
蔺衡深知轻敌乃兵家大忌,他冷静分析过后,将重点放在了后者。
假使慕之桓真要举兵谋逆,一路杀进淮北皇宫,那南憧必不会坐视不管。
与之对应的,南憧奋起相护,那慕裎决计要以太子身份回国降叛。
届时战乱四起,涂炭聊生。
他该如何。
他的阿裎........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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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衡一声轻叹,半晌启眸望向床衔,唇畔不由勾笑。
慕裎在团凳上坐的好好儿的,手里还捧着没啃完的梨。
那双杏花眼要闭不闭,脑袋也一点一点,整个儿半条腿都踏进梦乡的困倦样子。
国君大人饶有兴味欣赏了一阵,瞧着人实在撑不住,忙赶在小祖宗栽倒前揽腰卷进被窝。
“唔........”
慕裎睡得浅,迷瞪中对上熟悉的面庞,丢掉梨就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
“怎么睡一觉脸色比没睡还差呀,是不是我吵到你啦。”
软糯无比的询问让蔺衡笑意荡漾,他拢紧黏糊成一团的兔宝宝,在发间轻柔落吻。
“没有,是我睡不着。”
“又骗我。”
慕裎不满:“明明就有心事,干嘛藏着不说?”
蔺衡无奈,知道倔性子起来的心上人不好糊弄,便点点头道:“好罢,的确有心事。我正在琢磨.........今年你会送什么生辰礼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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