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手指搭在桌边,沾了茶水写下“户部”二字,“我前几日接到一则消息。”
“与户部有关?”严儒理更加疑惑,“你一个御史管人家的户部作甚?”
柏砚睨了他一眼,“永州府现下情况如何,是否是……”
“嘭!”底下忽然一声巨响。柏砚被掠去心神,他起身走到窗口处,就见街旁两边站满了百姓,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羽林军三步一人,个个身着甲胄,维持着两旁秩序。
方才那声巨响是拥挤推翻了木车,似乎砸伤了一个人。
吵吵闹闹将街角围得水泄不通,更有好事者煽风点火,顿时,那边又拥上去一群人,孩子的哭声,男人的谩骂声,交杂在一起,直让柏砚皱起眉。
羽林军适时出来怒喝了几声,但都淹没在吵闹声中,眼看着不远处旌旗猎猎,这边却乱哄哄一片。
“快些将人群疏散,此次有北狄贼首被押解进京,别出了什么岔子。”
“是。”羽林军又抽调过来几人,但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正在无措时,一个碗从酒楼上面摔下来砸在空地上,清脆的声音惊了众人安静了一瞬。
不少人抬头往酒楼上看去,但除了几个伸头看热闹的之外,没见什么奇怪的人。
“愣着作甚,将人拦回去。”羽林军一人踹了旁边小子一脚,然后冷了脸大声叱责百姓往后退。
未有多久,人群重新恢复秩序。
柏砚站在木窗内,目光掠过层层人群,远处骑兵如黑水覆压而来,盔甲森寒,队伍齐整无一人散漫,铁蹄下尘土霜寒,如重锤敲击在每一人心上。
玄麟卫。
平津侯手下的一支精骑,不过千人,可挡千军万马。
但五年前,玄麟卫只是郢都几个世家子混日子的虚衔,整日溜猫逗狗,逛窑子倒是勤快得很。
平津侯府出事,萧九秦自五城兵马指挥司调出,皇帝将这支队伍给他,星夜驰往北疆。当时,玄麟卫有五千人,为首的便是太后侄孙薛惰。
郢都是大梁的都城,随便拎出来一人,背后都沾着官家,抑或是某世族的家臣,萧九秦虽也是公侯之子,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玄麟卫中着实有些尴尬。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过半年光景,将玄麟卫上下揍得服服帖帖,五千玄麟卫最后只剩一千,但随便拎出来一人都能以一抵十。
柏砚掸了掸袖子,他目力尚可,所以正正看见那玄麟卫为首的身影……
不是萧九秦。
第2章 窒息 “你可别死啊!”
“行章?”严儒理戳了戳柏砚,“你看什么呢?”
柏砚收回目光,“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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