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苑趴在他的胸口,哭得一抽一抽,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我左右牵挂着,倒不如来陪着你,我也是大乾的儿郎,理应出一份力。”
贺玄抹去他的眼泪,哭笑不得:“你安分守己便是出力了,只有你安然无恙,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桃苑鼻子又酸了,一双漂亮的眸子红得像兔眼睛一般,发泄半响,才想起自己身上沾了马粪的味道,于是又忍不住嚷嚷:“小爷要沐浴。”
贺玄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间,唤人提来热水后,抱着桃苑一起进了木桶里。
桃苑接连奔波这么些天,本来就疲惫不堪,一泡在温水里,绷紧的肌肉便随之放松,洗着洗着就睡着了。
贺玄一手搂着他,一手扯出木桶边上的浴巾,帮他把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之后,才抱着人回到床上。
瞧着桃苑疲惫的睡颜,贺玄心头酸涩不已,却又感受到一丝满足,百感交集,都是情爱的滋味。
桃苑睡着也不安分,翻个身边踢开了被子,露出雪白纤长的双腿,贺玄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几分,赶紧帮他挪好睡姿,再次把被子盖上去,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将军!”
这时候,冒失的戈湛正巧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后愣了两秒,随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宛如一阵旋风般溜了出去。
贺玄把视线从桃苑脸上移开,目光瞬间变得深沉。
戈湛心情忐忑地在外面等待着,看到贺玄出来,立马行了个军礼:“将军,据探子来报,敌军打算明晚将在西北角突破边境线。”
贺玄神情沉肃,语气威严有力:“传令下去,今日辰时,整军出发。”
果真如探子所报,在第二天深夜,北狄派出一支先驱部队,出其不意攻打边境线,贺玄亲自率领三千骑兵前去迎战,双方在接壤的边境上拉开了战线。
号角响起,战鼓雷鸣,黑色的军旗高高舞动着,红色的大字如同鲜血一般染红了众将士们的眼眸,双方人马在呐喊声中厮杀在一起,在边境线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贺玄手下的骑兵训练有素,骁勇善战,很快就冲破了敌军的阵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丝毫没有辜负铁狼之师的威名。贺玄双脚夹紧铁骑,手中挥舞着碧血长戟,一路厮杀入敌营,目标锁定敌方的大将。那是单淤的儿子单绒,他的父亲前不久死于贺玄手下,对他可谓是充满仇恨。
正当两人交锋的时候,对方营里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笛声,贺玄走神的一瞬间,单绒的大刀就当头砍落,他迅速抬起长戟挡下,抬眼与之对视时,看到对方嘴里挂着得意的笑容。
笛声在空旷的原野袅袅飘零,延绵迂回,像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并没有被淹没在战场的厮杀声中。
突然,乾军一个士兵的战马突然发出凄厉的长吠,随即便失控起来,横冲直撞地穿梭在沙场上,很快将马上的骑兵甩到了地上。
接着,越来越多的战马像受了惊一般,发狂地四处乱窜,导致大乾这边的战士人仰马翻,战斗力大大被削弱,战局很快发生了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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