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几乎耗尽了苏净禾全身的力气与勇气。
聂正崖有一刹甚至有些呆住了,他捏着拳头坐着,好半天无法思考。
这话里面的意思明白又隐晦,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可已经算是给了一个确切的态度。
一阵狂喜从头直接冲刷到脚,聂正崖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心情,连眉梢都舒展开来:“那……那我们……”
苏净禾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聂正崖就拉着她的手:“我们先试一试?平常就跟以前一样,也不往外说,这样就不怕了吧?”
现在在小尾村 * ,人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血缘,甚至也不是抱养,可大家习惯了两人是兄妹,说出去还是不怎么好听。
他这趟出来之前已经听说了,国家虽然不会立刻恢复高考,应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到时候他们两个去到无人认识的外地,就可以自自然然开启新生活,家里这一个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听到说按着以前一样相处,苏净禾身上的压力顿时松了大半。
她转头去看放在一边的行李袋,伸手在里头又翻又找。
聂正崖连忙去拦着她的手:“你要找什么?我来。”
苏净禾摇了摇头,很快从里面把那支派克笔掏了出来,递给聂正崖。
“我挑了好久才选中这一支,二哥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还从床头找了一张包装纸出来。
钢笔是全新的,里面没有灌墨,聂正崖握在手里,只觉得重量、手感,无一不合适,再去看样式,简单低调,却又耐看,就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
苏净禾小声说:“我现在已经知道送笔的寓意啦,但是还是想送给二哥……”
她感冒未愈,声音里还带有一点鼻音,听起来颇为沙哑,可语气羞涩又娇憨。
按照王益平的说法,钢笔的寓意叫做“情比金坚”。
聂正崖的心砰砰跳,脸上不由自主傻傻笑了起来,捏着笔,原本对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后生的不满和嫉妒都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还有些感激起对方来。
只要净禾不喜欢这个人,以旁观者眼光来看,倒也没有那么的一无是处。
他把笔插夹进了胸前的口袋里,又觉得露出半个钢笔头来,十分不放心。
要是磕了碰了,乃至丢了怎么办?
聂正崖复又把钢笔重新放回了盒子里,将盒子小心收了起来,脸上全是笑:“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收拾行李,一会就要去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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