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敛之孤身一人立于百骑之下,他的目光迫切地寻找着娄一竹身后的人,竟妄图推开兵卫强闯进去。
“大胆刁民,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重犯,是想掉脑袋吗?”指挥使夹着马肚子,抽出剑来指着眼前这不怕死的年轻少年郎。
娄一竹离他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杀气,她狠狠地瞪了眼魏敛之,叫他快些下去。
然而魏敛之的眼神一直粘在她身后的芸竹身上,半点余光都没留给她。
下一刻人群之间又冲上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跌跌撞撞地来到魏敛之身边,抓着他的手臂往旁边拉,一边拉着一边好声好气地朝指挥使求饶。
仵作老头话说的好听,男人冷嗤一声就收回了剑,哪知那魏敛之如此不怕死,他挣脱了仵作老头的手,径直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两个兵卫亮出了银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娄一竹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他再说些什么就真当场死在她们面前了。
“魏敛之,你给我走!”
身后传来芸竹无助又决绝的声音。
魏敛之一直绷着的双眼一下子就红了,他的喉头哽咽了一下,随即死死盯住男人的脸,从怀里亮出了一件东西。
“魏戎的令牌—”男人眯着眼打量着他手上的东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语调微扬,“你就是魏戎养在上京的私生子?”
这一声下来,当场除了仵作老头摇头叹气外,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魏戎,大昭第一武将,当今皇帝登基后几乎所有的江山都是魏戎打下来的,传言他虽杀人如麻,但生性风流,惹下不少情债。
不曾想这魏敛之竟是他的儿子,难怪以他这张扬跋扈的性子也能在衙门过的好好的,那县令定是在其中有所照顾。
娄一竹惊讶地张了张嘴,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芸竹,只见她也是双目发怔,全然不知此事。
架在魏敛之脖颈上的银枪快速地撤了回去,男人使了个颜色,兵卫未再拦着他,他快速地朝着芸竹身边走去。
“你是傻子吗,方才你要是死了怎么办?”芸竹直勾勾地望着他,声音有些哽咽。
魏敛之看着她身上的枷锁,颇为手足无措,在看见芸竹眼下的泪珠后更是慌乱了:“没事的阿竹,你别怕,那男人如今就在边疆,我会想法子过去将你带回来的。”
魏敛之的指腹欲替芸竹擦去眼泪,芸竹却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步,他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
芸竹垂着眸子,惊慌的神色从眼里一闪而过。
魏敛之收回了手,不动声色地磨了磨指尖,低声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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