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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天,寒意未见半点消退,外面蓝天白云阳光闪耀瞧着是极好的天,方家管事林嬷嬷掀起帘子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嘟囔一句:“这天儿冷的真受不住,等熬到春天也不知道能冻死多少人。”

绣房里放了两个炭盆子,一股呛鼻的味儿冲过来,林嬷嬷一口气喘不顺连连咳嗽,忙着穿针走线的丫头、小妇人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计,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全都松了口气,终于能回家了。一整天不停歇地低头做针线,脖子僵而酸连头都抬不起来,却还得迎上去讨好林嬷嬷,七嘴八舌地问:“可是呛得厉害?”

屋子里十几个绣娘将林嬷嬷团团围住,只有坐在最后面靠窗的女子没动,她手里的喜鹊报喜图还差最后几针就能完工,夕阳的光晕斜斜落下更显得她身段瘦弱纤细,平日里尖锐刻薄的棱角也磨平了几分,碎花头巾没能将她乌黑滑顺的发包严实,发丝随着她低头尽数垂下,衬得巴掌大的小脸肌肤如雪,秀美温婉。

林嬷嬷早已经习惯阿蝉这副样子,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说了多少次多透透风,搞得整个屋子乌烟瘴气,亏得夫人今儿要过来被我给拦住不然得多遭罪,得了,也不说什么废话,明儿小少爷过生辰,老爷夫人高兴除了自家府里的奴才还说给你们这些个赏钱,往后可得用心做活知道了吗?”

林嬷嬷话音刚落,阿蝉飞快走线的手也停了下来,低头用牙齿咬断了连着针的红色丝线,灵活的打了个结,这才松了口气。她在方府待了两年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给钱痛快,若是提前能完工还会额外多给些银钱,她手脚麻利,做出来的东西针脚严密,样式活灵活现尤得方家夫人喜欢。

阿蝉站起身,长时间坐着腰有些酸,顿了顿才站直,开口道:“林嬷嬷您交待的活计我做好了,您来看看可满意?”她的声音脆生生地,吐字清晰又舒服,很像小姐屋里养得雀鸟儿清晨时欢快的鸣叫。

林嬷嬷脸上的笑意更浓快步走到阿蝉身边,夸赞道:“怪不得夫人赏识你,昨天还说了句这喜鹊报喜图该完了,今儿你这就有好消息了。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夫人。”

不是方家的人轻易是见不得正经主子的,林嬷嬷和阿蝉一走,屋子里就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说个没完没了,无非又是老生常谈酸溜溜的话,想来阿蝉又能拿不少赏钱,听说那副喜鹊报喜图是方夫人送给闺中好友的,重视程度自不必说,方夫人向来大方若能哄得她舒心还愁没有银子拿?她们谁都没有阿蝉这等能耐,只能在背后吃味。

阿蝉又一次提前拿到工钱和赏钱,竟是比以往哪次都多,她收入怀里向方夫人行礼退出来,刚走出方家大门,等在不远处树下张屠夫的儿子张邈冲她招手道:“阿蝉你快跟我走,我爹给你留了块最好的肉。”

阿蝉赶紧跟着他走,祖母已经快一个月没闻过肉香了,她心里惦记着一早就叮嘱了张屠夫,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不见了,等她回家天应该黑了。

两人刚到摊子附近,见一个妇人不断地在说话,张屠夫一脸尴尬地摆摆手,走近一看原来是镇上的风流寡妇朱娘子。

张邈拽着衣角小声说:“朱寡妇总是欺负我爹老实,肯定又想让我爹便宜卖给她肉。”

阿蝉抿嘴快步走过去,开口说道:“张大哥多少钱?”

“老规矩给就是,要是不方便晚给些日子也成,咱们惯熟也没这么多讲究。”

阿蝉从袖子里拿出钱递给张屠夫就要走,朱娘子不依,阴阳怪气道:“我当是谁这般有脸面,原来是阿蝉,张哥不是我说你有什么心思赶紧和人家说,偷偷摸摸的做好事没人看得见,等再过几天咱们阿蝉妹子做了姨奶奶你怕是连见都见不着了。”

张屠夫被朱娘子这一番话说得面颊通红,低声斥责道:“你说什么混账话?赶紧走,我这里没东西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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