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冷笑一声,目光炯炯地盯着朱娘子,棱角分明的漂亮五官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自己不勤着些怪谁?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趁着朝廷还准许寡妇另行婚配,嫂子要赶紧的,免得全都有了主你干着急也没用不是?”
朱娘子被噎得恼羞成怒,邻里间也不好破口大骂,笑着说道:“阿蝉你别乱操心嫂子的事,我嫁过人生了娃也不指望什么,倒是你这么大的姑娘成天追着人家新来的书生,也不嫌臊得慌?听人说你前些天儿跑到人家里缠着让人家娶你,闹得整个清水镇的人都知道了,也只有嫂子我跟你说几句大实在话,换做别人谁管你?要我说你还是安心做你的姨奶奶去,要是肚皮争气生个大胖小子,张员外有了后说不定还能抬举你当正室夫人,不比那个穷书生强?”
阿蝉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正要上前与朱娘子好好说道说道,只觉一只有力火热的大手拉住自己,低沉沙哑地嗓音从身后传来:“道听途说的话如何信得?朱嫂子直接问我不是更省力气?”说着看向阿蝉温声继续:“你明天能早点归家吗?我请了媒婆上门提亲去,到时候还得靠你才能进得了门。”
阿蝉没想到他这般正经的人也会说逗笑的话,可她一点都笑不出来,一股清泉沿着缝隙进入硬如磐石的心,滋润了一片干涸,唯有满满的酸涩充斥在眼眶,刚想开口,只听他笑着说:“快些回去罢,祖母该要担心了。”
朱娘子恼怒地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听到张屠夫嗤笑一声,这才发作:“装什么?谁不知道你惦记着人家阿蝉,她那等相貌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谁稀罕你那块破肉?猪骨没人要我拿走了。”
张屠夫这才想起来刚才匆匆忙忙的竟是忘了给阿蝉准备好的猪骨,便宜了这个碎嘴寡妇,叹了口气收摊回家。
阿蝉与他走出那些人的视线,开口道:“我那时是急昏了头,我没想为难你,我知道你和方小姐……”
林远南低笑一声打断她:“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方才同你说的你可别忘了,快回去罢。”
阿蝉这才看到自己家到了,与他笑着道别,转身回家了。她没想到林远南会答应自己,毕竟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心中属意的是方家大小姐,如果不是嫂子撺掇着大哥逼她嫁给张员外做妾,她在冲动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不管是在什么时代大胆豪爽的女人有的是,阿蝉虽然忘记了在穿越前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却知道在婚姻大事上不能委屈自己,既然中意的男人眼里容不下她,她放弃就是,谁知道那天脑瓜子一热就……
那年她穿到五岁因为生了重病而去了的阿蝉身上,醒过来后祖母抱着她哭了许久,直念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阿蝉这么乖巧听话老天爷怎么舍得从我身边带走你?你爹娘早死,老婆子别的不求只想你们兄妹两能无病无忧的长大,将来若是能活到给你寻门亲看着你出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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