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江未迟,他什么都可以不用说,知道会被理解的。那种无声的默契和陪伴,几乎是最好的安慰,能够让他安心。
时珣有点后悔,又有点迷茫。就这样单方面的切断了联系,是不是对小辅助的伤害更多呢。
手术室的门发出声响,时珣不自觉动了下自己的手,才想起来已经被完全固定住了。
如果右手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以后就没有办法用这只手再回复江未迟了。
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多地在想关于小辅助的事情。
第一次,这样想念一个亲人之外的人。
手术指示灯亮起来,时珣面前拉起了一个类似帘子的东西,遮挡了他的视线。
手术开始了。
房间里,时珣的手机在响。
手机震动着一遍一遍地响起语音或者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响了很久,放在床头柜边缘的手机已经掉在地毯上,依然响着。
江未迟缩在床上,眼泪不断淌下来,和他自己的意愿无关。手机屏幕上已经有不少水痕,折射着彩色的光点。
他执着地一次一次的回拨,只能得到最终一声停止的提示音。
江未迟看着对面的墙壁,凌晨没有多少光亮,房间里只有模糊的暗影。那面墙璧好像形成了灰黑色的漩涡,一圈两圈三圈……旋转着,像是在吸引他。
如果可以的话,就一头撞上去。
还会更坏吗,已经是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到了。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把曾经的认知都遗忘掉。他感觉不到自己以前对于冠军的执着,好像支撑着他的唯一一点,就是为了时珣拿到冠军。
他也仿佛从来没有过什么梦想。时珣就像是太阳一样,那么久,那样自然而然地照耀着他,为什么就这么干脆地离开了。
依旧没有被接听的语音邀请又一次停下来。江未迟没有再打过去,房间里一片死气沉沉的安静。他用袖子随便地抹了把脸,湿漉漉又泛着凉。
眼睛大概是肿起来了,感觉皱巴巴的,还有点痛。
江未迟清醒过来,好像脱离了刚才的状态。
他明白自己可能不好了。
那些想法很没有道理,又和他一贯的认知不符。他当然也有梦想,操作和意识也并没有一夜之间就消失殆尽,冠军从来都是他和时珣一起努力的目标。
时珣的离开……不会没有思考过抛下他,但是伤病太重,也不能牺牲掉此后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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