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家那帮人也许会,可他怎么会讨厌嫌弃?
光是想一想她受过的那些委屈,他就恨不能拿出所有去填补。
她不用那样克制谨慎,她就该是无忧无虑的,哪怕任性妄为也不要紧。
就像校庆那晚,焰火腾空,小竹竿是少有的欢呼雀跃。
她就该是那样肆无忌惮地大笑,眉眼弯弯的模样。
季柏鸣越想,越是泛起焦灼。
明明也没分别几天,却非常想念。
很想见她。
想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
棠浅这几天依旧住在吴婶家里,实在是太忙了,天又冷。
忙完回来,有现成的火盆还有热水热饭,方便许多。
清早,整个头都捂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棠浅依稀听见外面有说话声。
她翻了个身,摸索出手机眯着看了眼时间,还早,不到七点。
再打个盹,十分钟,十分钟就够了。
她又把头整个缩回到被子里。
很快,敲门声响,轻轻叩了几下。
如果不是已经醒来,恐怕都能忽略这礼貌又克制的声响。
吴叔吴婶为人热情,而且干惯农活的人手脚重,不可能是他们。
上面城镇来的人?建学校的流程是不是有眉目了?
棠浅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手忙脚乱套了件外衣,踩着拖鞋就跑去开门,唰一下拉开。
等看清,棠浅瞳孔微张,愣住了。
下一秒,站在跟前的英俊男人外套一抄,一把将她裹进怀里,紧紧抱住。
棠浅还怔怔的,想揉下眼睛,或者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睡糊涂了,还在做梦。
不然怎么可能在这看到季柏鸣呢?
然而对方抱得太用力,她别说抬手,连动一下都困难。
手臂紧箍的力道是真实的,怀里暖融融的温度也是真实的,还有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乌木沉香的味道。
这不是做梦,他真的来了。
棠浅觉得惊奇。
这种交通不便的大山,他是怎么来的?来做什么?
努力抬起头,季柏鸣正好松开一些力道,正撞进他低下来的眼眸。
里面满是红血丝。
向来讲究的人,白皙清朗的下巴上,居然冒出了浅浅的青色胡茬。
棠浅心念一动,问道,“你一个人开车过来的?”
季柏鸣躬腰,像是疲惫至极,下巴靠在她肩上,闷闷嗯了一声。
十几个小时车程,看他的样子,多半没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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