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叹了一句,“那……我呢?殿下,你怨我吗?”
当年迫这孩子离京,这孩子的眼神……他怕是至死都不会忘的。
“啊……哈?”
慕容笙愣了愣,没想到突然提起这一茬,当即敛尽情绪,龇着牙笑:“你说什么?我怨你做什么?”
他挥挥手,往马车外面去,“我瞧瞧宋瑾瑜去,师弟说他伤的不轻。”
宋瑾瑜就是那日险些伤了齐诏的青袍人,倚着对他古襄人身份的认定,慕容笙干脆利索的扣住了他,并且在一路上极尽可能的亲近过去,与他打探古襄的风土人情与药物。
毕竟齐诏的身体已经呈现油尽灯枯的事态,发作起来的那几日,覆依急着觉都睡不好,大半夜被噩梦惊醒之后,都要爬起来去问慕容笙,齐诏是不是要死了。
“他要是撑不到古襄怎么办?”
少女红着眼睛,声音带着哭腔。
慕容笙无言,心知覆依能力已尽,也不能再多苛责什么。
有些事情啊——
还是要看天命的。
尽人事,听天命。
好在齐诏最后醒了过来,越往南去,情况竟是离奇的稳定下来。
这让慕容笙一颗心也略为安定。
什么泼天富贵,滔天权势,帝王之位,都比不得齐诏这个人,那几日他都想着,他什么也不要了,只要上苍开恩,让齐诏活着就好。
“药——”
慕容笙走向宋瑾瑜,把手里的金疮药递过去,笑了一下,“这是我从京都带来的,算得上是不错的伤药,你试试看。”
这一场生死搏斗过后,大家都有些狼狈,宋瑾瑜功夫不算太高,因此也受了伤。
他道过谢,也不推拒,便抬手接了。
小童倒是毫发无损,噘着嘴坐在一旁,帮宋瑾瑜包扎伤口,“师父,您虽然担心人家,可人家未必担心你啊——”
平时倒是老往身边凑,可生乱的时候,哪里有个鬼影子,他可不傻,不是没看到那家伙一直守着马车,寸步不离,哪里顾不得自家师父?
“小甄,你话太多了。”
宋瑾瑜警告的瞥过去,皱了皱眉,包扎好伤口之后,抬手拢上外袍,随即去看慕容笙,神色稍微凝重了些。
“这一批人,不止是江湖人。”
“嗯?”慕容笙愣了愣,立刻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古襄?”
这里已至南境,一路上他们都在赶路,虽然不曾刻意把身份的痕迹抹去,但若不是真正的有心人,谁会对他们的行踪一清二楚?
宋瑾瑜摊开手,掌心有一个非常袖珍的小匣子,他看向慕容笙,示意他打开。
慕容笙接过,轻轻推开,发现里头是一只绿莹莹的小虫子。
“哎?”
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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