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摇头,也收了棋,拢着手吃茶,“三皇子人品贵重,当为良臣。”
这话外余音,自然就是不宜为君了。
乾帝嗤笑一声,一脸不信,“那你能属意老二?”
这小子脑子里弯弯绕绕的都是些什么啊!
“奴才不敢。”
温寒拢着衣袖,恋恋不舍的捧着茶盏,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茶,老神神在,“万岁是知道奴才胆子小的。”
确实,吃了大半盏,整个人都暖过来了,这个稀罕的七叶茶,驱寒的效果确实不错,温寒已经开始琢磨着回头自己也去寻一些来。
“如今老三倒了,众人就把宝压在老二身上,麻烦事还真是不小。”
乾帝顿了顿,深知朝局需要制衡的道理,不由得叹了口气,又问:“温寒,你觉得老七如何?”
前一阵子老七风头盛,几乎压过了老二老三,可这才过了多久,风云突变,老七南下,老三落了势,却就只剩了老二一时间风头无二。
“万岁今个儿净给我出难题。”
温寒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摇头叹了口气,“七皇子年纪尚小,性子纯良,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更何况他在京都待的时候不长,万岁爷问奴才,奴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乾帝沉默,想了又想,似乎在内心敲定了什么,这才展颜朗笑,“温寒,你可惯常是最合朕心意的。”
温寒扯了扯嘴角,没答话,心里头却不满的嘀咕着,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想做那个最合帝王心意的奴才。
当真头痛,也不知道齐诏日日伴驾,是如何承的住这般压力的。
好不容易哄的圣颜大展,温寒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
他坐在马车里,阖目养神。
本来这一回入宫,就是为慕容璟匀,也是想给慕容笙铺路,让乾帝心里头有个轻重掂量,看来这一回的目的啊——
“嘶——”
倏尔间,马车狠狠的晃了一下,温寒下意识撑住一侧,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整个人就不由自主被甩向一旁。
千钧一发之间,似乎有人稳住马车,紧接着帘子被掀开,跃进来一个人。
温寒尚且不及反应,以为自己要磕在冰冷坚硬的车厢上,结果始料未及,他竟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唔……”
后背一疼,温寒只觉得一晕,下一刻整个人被反扣在车壁,右手腕一疼,他痛呼一声,勃然大怒,“放肆……”
“放肆?”
回应他的,是一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温寒一惊,蹙了蹙眉,侧头咳起来,“三殿下……咳……咳咳……”
慕容璟匀没有松手,反倒极近的逼视着他,目光之中,凛冽之色铺撒出来,宛若落了霜一样的泠锐。
温寒咳了一阵,缓下来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三皇子该在府中闭门思过,可别辜负万岁的一片心意才是。”
他眼眸生的细长,半眯着的时候无端便生出几分刻薄,瞧着就叫人觉得尖锐又不好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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