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意木木应了声,她现在只担忧月婵,为何殷铮还未将人送回?
进到屋里,伺候的婆子手脚麻利的准备着热水,端上姜汤。
沈妙意身上发冷,手心捧在一盏热茶。今日之事到底会如何发展?母亲身体不好,她要说出来吗?可那样只会让人担心,根本做不了什么?
月云一向神经细,察觉到人的不对劲儿,面上却不改,从衣橱里取出干净衣衫:“姑娘,先去洗洗,饭食马上准备好。”
沈妙意回神,现在自是什么也吃不下,遂只是敷衍的嗯了声,眼睛依旧盯着院门方向。
正如月云所说,现在的侯府阴森森的,当初也算热闹,殷雨伯待人和善,颇得敬重,时常会有谁家的过来串串;殷铮做了家主后,这里变得像与外隔绝。
这些本没什么,沈妙意只怕他对付沈氏和弟弟。牵扯着那乱如麻的往事,依着他的性子,不知会怎么做?
说起今日,是不是也算开始应验了?
“姑娘,水好了。”月云过来,臂弯搭着一条浴巾。
沈妙意正要起身,就听见门外有了动静,接着有人推门进来。她忙看去,原本的期待变成失望,来人不是月婵,只是个使唤婆子。
缓了缓神,她吩咐月云去沈氏那儿一趟,去拿白日忘带的点心,后面便跟着俩婢子进了浴间。
待洗了干净,沈妙意换了薄绸衬裙,躺去榻上。一番温暖浸泡,不爽并未褪去,反而更显疲乏,养在深闺,身子骨到底太娇弱。
月云此时已经回来,桌上多了两碟点心。
将屋里的人全打发了出去,她走到床边,伸手解着床幔:“姑娘的床上真香,定是这紫玉香枕的功劳。”
“是吗?”沈妙意问,从一旁捞起一个软枕抱在怀里,脸颊蹭着柔软丝绸,“嗯,好香好软。”
她嘴角弯起,似是极为喜爱怀里的物件,一端杵着下巴。小小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染上水意,长睫卷翘,懒腰一伸,细细腰身玲珑。
这是及笄那日,韩逸之送的礼物。
月云弯腰,打理着幔帐:“夜深了,姑娘早些睡吧。”
沈妙意点头,身子一滚,灵活地钻进被子里,只留着脑袋在外面,望着帐顶的叹了口气:“月婵现在应当很冷吧?”
现在她院里,除了月婵和月云两个贴身婢子,剩下的都是殷铮后面换上的人,所以她的行踪,一定逃不开有心人的眼。
灯熄了,她才拉上月云的手,小心听了下外间的动静。
“她怎么样,可受了什么罪?”沈妙意问,心里满是歉意,还是她想的不周全,太过心急。
月云摇头:“没见到月婵。姑娘,你觉不觉得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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