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毒热断断续续烧了我七日,期间钰算子与易雀两位师叔,以及厝奚和韶音都来看望过我。
我再度收获慰问品丹药与符咒若干。
不过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只觉得自己也快变成床板一块,如今体内余毒所剩无几,我准备去一方席调理灵气。
看窗外天色还早,应该是宗门大课刚开始的时间,左右也没人往我这边来,我便懒得束发,披了件外袍就推门而出。
然后与门外站着的阙鹤面面相觑。
阙鹤还保持着准备扣门的姿势,我的突然出现像是让他反应不过来似的,一时有些呆神。
我问他:“你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被大妖附身后,心神难免有所消耗,因此阙鹤从秘境中出来后也昏迷了叁日才醒。
我后来向宿华询问过男主角的情况,宿华说他醒后来看过我几回,只是回回我都在昏睡。
“弟子并未受伤,只是神识乏累,休息几日便好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那便好,若有不适,及时告诉你师兄。”
说完绕过他准备离开,却不想被对方一把揪住衣袖:“师尊余毒未清,这是要去哪里?”χyцzⓗāιщц.cⅬцЪ(xyuzhaiwu.club)
阙鹤嘴唇紧抿,神色难辨地看着我。
我瞥一眼他的头顶,发现本红到发黑的危字,已经变成正红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散发着浓郁的不安气息。
原来那天我没看错,阙鹤对我的杀意,确实稍微下降了那么一些。
但只是下降了一点点,不足以改变我的结局。
现在他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可不信只是单纯的关心。
或许是试探,试探我如今气力几何,若要杀我,好不好杀。
我想将袖角从他手中拽出来:“已无大碍了,便想去休整休整。”
“去何处休整?我陪师尊一道。”
这句话将我吓得一时止了动作,我打量阙鹤神色,分不出对方意欲何为。
距离死亡时间还有一月有余,我自认为这两个月没有欺辱得罪过一次男主角……沙虫那次吼他算吗?应该不算吧?
阙鹤在书中好歹也是嫉恶如仇的正直人设,我……不对,我在他眼中就是恶。
我徒然清醒,只觉得男主角是要趁我还伤着,取我性命来了,毕竟那两样让我神魂破散的法宝现在都在他手中。
“师尊?”
阙鹤见我久久不语,朝我近了一步。
少年的身型要比我高出许多,这样靠近,我便要抬头看他。
“……那便去紫云丘吧。”
我有些不适地移开视线,这种自下而上的角度,很容易让我想起梦中死亡时的恐惧与疼痛。
人多的地方应该会安全许多,阙鹤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弑师吧?这样想着,我召出飞剑往紫云丘的方向而去。
……
到了紫云丘,便看到韶音正蹲在一株灵植旁记录着什么。
我也跟着蹲在旁边,轻声问她:“你在做什么?”
韶音猛地转过头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下一刻丢下册子扑向我:“折春仙子!”
小姑娘将我扑了个满怀,我一时不稳就要跌坐在地上,却被阙鹤从后背托住了。
“仙子你可算没事了!担心死我了…我课业多,没法常常去探望你,本打算今日做完灵植记录就再去看看你……师尊说灼毒发作起来可痛了,仙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韶音露出心疼的表情,拉着我站起来,左右打量:“师尊说过,仙子旧疾难愈,莫要再添新伤了,一定要重视照顾好自己啊!”
眼前的少女医修絮絮叨叨地,让我忍俊不禁:“已经没事了。”
“怎能说没事!”韶音气鼓鼓地:“仙子总是这般,凡事都忍耐,让我们这群关心你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捏捏对方脸蛋:“我是说真话,比起前几日,现在确实已经好很多了。你也别一口一个仙子,我听不惯这种称呼,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本来叽叽喳喳如同小雀一般的韶音反而害羞起来,:“可以叫名字吗?”
得到我首肯后,她笑道:“寥寥!”
一直没吭声的阙鹤此刻开口:“今日来是为了替师尊梳理经脉,麻烦通报易雀掌门。”
本来笑容灿烂的韶音听到阙鹤的话后嘴角小弧度地瘪了一下,干巴巴地说:“师尊今早有事出去了。”
小姑娘细微的不悦让我有些奇怪,包括刚一见面的时候,她好像是刻意无视阙鹤一般,理也不理。
出什么事了?
“虽说今日师尊不在,但是我做了安神的药熏,本来是打算晚些给你送过去的,既然你来了,不如现在去试试!”
韶音拉着我朝不远处的一处药屋走去:“刚好还可以给你做个灵气引导,我虽不如师尊,这种简单的法子还是做得到的。”
阙鹤则静静跟在后面,却在准备进屋时被韶音拦住了:“这位师侄,止步。”
男主角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为何?”
韶音哼声:“我要替寥寥做药熏,你一男弟子进来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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