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些喟然,时间如白驹过隙,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可现如今已过去一个月有余。
而六月份的加德满都,笼罩在连绵阴雨之下,带了丝丝缠绵悱恻。路上新建的路灯忽闪忽灭,在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后,还是灭了。
她处理完最后一个病人,时间已过了夜里的十一点,大多数人都在安然沉睡,陷入迷蒙的梦境里。
涂桑揉着发酸的肩膀,慢吞吞地挪向屋外,准备回自己的屋里烧水洗澡。而路太长,她太累,于是半睁半闭着眸子走这条走过了百千遍的路。
哪曾想半路上骤然下大,她措手不及,懵了懵,再好的困意也被这冷雨给淋跑了。
不过这雨倒也让她看清楚了距离她三米远,撑着一把黑胶伞立在路灯下,以晦暗不明的眼神盯着她的徐磊。
涂桑的眼神在他身上锁定了一秒,撤离,迈开脚步往前走,对他这个人依旧是无视他的存在。
但涂桑很在意他的眼神,刚才与他隔得近,徐磊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瞪着一个刽子手,可嘴角却偏偏生拉硬拽出一个笑。
莫名惊悚。
“再过一天就要回国了,不用再看见你这张脸真是好。”
淅淅沥沥的大雨里,他的话零零散散却分毫不差地传入她的耳里。
涂桑脚步不停,一路走一路打着喷嚏,她只想尽快远离这个男人。
今夜的他似乎有些危险。
她越走越快,脉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额角渗出的冷汗混合着雨水落在衣襟上,分辨不出哪是雨哪是汗。
“别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猛地扔下伞,朝她狂奔过来,龇牙咧嘴的表情令涂桑大吃一惊,顾不得什么,她也撒开脚丫子奋力前冲。
“下雨了,收衣服了,谁家的衣服还在外面啊!”她边跑边撕心裂肺地扯着嗓门大喊。
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气力,哪里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她没跑几步,就被逮住了往回拖。
“徐磊!我已经喊人了!”嘴巴被捂住,她呜呜几句,没人听得懂是在说什么。
“徐磊,这样做你伤害的不过是你自己,我不是凌周,我他妈不是凌周,你找我报什么仇!”离着自己住的位子越来越远,她的视线也逐渐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不知是在哪处犄角旮旯,四周皆是破铜烂铁与墙皮剥落了的墙壁,她陡然惊醒,动了动身体。
手脚都被人用粗绳死死地捆了起来,嘴巴也被脏抹布塞住,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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