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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尔,一进门就发现刘景浩烂醉在一堆空酒瓶里,身上散发着好几天没洗澡的异味,邹志辉扯着他,逼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现下正跟他在小区门口的小饭店里喝酒吃宵夜。

某人如旧一副快要一命呜呼的死相,哥俩你一杯我一杯,酒多话少。

大部分都是邹志辉在说。

“我就说吧,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邹志辉难得文绉绉了一回,他高中语文常年倒数,到现在都分不大清李白和杜甫。

刘景浩虚若无骨似的提着杯子,口吻慵懒,“他不要我了......”

“对他不要你了。”邹志辉重复着他的话。

“他果然不要我了.......”刘景浩闷口一杯,喃喃自语地说:“你们都不喜欢我......喜欢他......”

“你看你那点出息。”男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拿筷子似木鱼一般敲着碗,“他妈的整天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有想过你现在这样,人家没准潇洒到不行呢。”

“可不是......他那么受欢迎,没了我,照样一大堆人捧他追他......”男人歪了歪头,拣起盘子里最后几颗花生米,拿在手里,一颗一颗往嘴里塞着。

邹志辉说:“真没余地了?”

“没有余地了。”刘景浩扯了扯笑,“我已经跟上面申请,调回北京了。”

“你要回北京?”邹志辉险地一怔,“你之前铁了心跟上头提从北京调到荆川,连其他几个哥儿们都笑你傻逼,从一线自请降级到二线,现在苦海回头,想回去了?”

“嗯。”男人嚼着花生米,看向结着霜花的窗,屋外细雨濛濛,恰如此刻自己阴沉低颓的心境。

自打上回尧青与自己挑明再无可能之后,他就再也没出过家门。

刘景浩觉得自己就像一把快要被碾碎的粉,烂在沙发里,烂在地里,永无恢复人形的可能。

邹志辉陪他喝到凌晨才回去。

男人吐了一路。

出门前刚换的衣服,不到半天又沾满了呕吐物。

邹志辉拿来垃圾桶,要他吐在桶里,不想刘景浩跟聋子一样,哇哇哇地全吐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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