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的桃花眼却依旧坚定如初,低哑的声音响在大殿之上:“草民李迟殷,状告姜尚书私自囚禁三百七十八名西肆国人民于地牢,并雇佣大量西肆国巫医胁迫他们残害同胞进行炼药,制造出黑汤流贩于市面,有违律法第四十五条、第七十二条、第一百七十三条,数罪并罚,其罪当凌迟。”
他的声音像是没有什么语调的,甚至带着点濒死之人的羸弱,可是每一个字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每一项数据是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准确,甚至连律法都备好了,像是地府判官在念审判词。
“其同党二十四人,分布于南国各地,以权谋私残害百姓,名单已交与各地知府进行严查。”李迟殷掩唇轻咳了两声,将书写了名字的状令呈上。
姜尚书哑口无言,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他看向唯一能保他的人——那个素以铁血著称的太上皇。
却见一言未发的太上皇神情异常平静,仿佛早就已经洞悉了一切。
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藏不住惊慌失措的模样:“报!第一百名考生谈及西肆国现状,申请加强律法明文规定的效力!”
他正要赶出去,另一小太监又冲了进来:“报!皇上亲自择出了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皆赞《平等赋》!”
皇上亲选的!
姜尚书为自己的申辩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口硬咽下去的赤红的血。
再看这大殿之上,一双双对他毫无悲悯、信任,而全是沉沉审判的眸子,这才彻底明白,他今日做的局,分明是羊入虎口!
余下所有人,都是站在统一战线的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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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风滚烫滚烫,像烧起来的火把一样,蔓延了南国的每一寸土地,让人难以忽视。
先是有一桩趣事,那便是由太上皇赐婚的废人李迟殷与傻子姜锡娇这一对为人嫌恶的夫妻,于这一天正式和离,从此各自安好。
再是八十七名贡生,赌上了自己的前途,在圣上面前大谈半年前李迟殷写下的禁书《平等赋》,书店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平等二字,两万六千五百余名科举考生闻讯买书。
还有一桩悲事,一名南国妇女在冬国被羞辱后惨死,只因南国是小国,从来被冬国当成贱民。生活在南国的群众这次却是奋起反抗,发动了游行。
一起在冬国谋生的西肆国人也加入了游行,声援南国民众,予以理解和支持。
皇帝选了三个“乱臣贼子”做三甲。
南国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贴一则@勿怪幸先生的新闻评论微博。
“纽约的中国城今天许多黑人出现,大约有平日的三倍,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黑人在中国城出现过。他们购物、问候店主。我开始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了。然后慢慢明白了,他们出现是表达对亚裔抗议的理解和支持。Let us know they understand what was happening and they had our ba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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