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第五名贡生大谈想要南国正立于大国之林,须得善待小国……”
第七名,第十名……
定了定心神,李公公继续问姜锡娇,语气更冷了几分:“连官府都不曾知道的事情,你又如何会知道?”
“因为……”姜锡娇飞快地看了一眼李迟殷,又低下头去,“因为是我帮李迟殷藏的书,我从来就是跟他一伙儿的。”
一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姜尚书原本藏不住的笑意登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愤怒、困惑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的脸色变得精彩了许多。
“报!第二十四名贡生大谈民间唾弃种族之乱象!”
“报!第二十五名……”
一个又一个来回奔忙的小太监口中的情报就像是凌迟的刀,一寸一寸地切割着姜尚书。
姜锡娇语调却不见丝毫紧张,坚定地说:“民女要状告,姜尚书将有西肆国血脉的次女姜西西从小炼成药,以蛊虫控之,以她的骨血饲养幺女姜江江。”
说着,她还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琉璃罐子,里面是一对从皮肉里取出来的子母蛊,母蛊正在激烈地蚕食子蛊,里面还带着浓重的药味。
这是姜尚书恶行的证据。
小太监皱着鼻子,用托盘将那恐怖的玩意儿呈上去。
“你、你血口喷人!”姜尚书脸色铁青,说着便要去捂姜锡娇的嘴巴。
“太上皇明鉴!我这女儿自幼痴傻,纵使如今能说话,也时常疯言疯语,加之与李迟殷这等乱臣贼子厮混多时,恐是受了他蛊惑……”
姜尚书倒不怕太上皇因为他对姜西西太过残忍了而怪罪,南国厌恶西肆国已是生来就有的事情。
只是养蛊虫、炼药的这桩事情能牵扯出他身后更大的买卖……
而太上皇最近已经已经因为姜家一大笔进账不明敲打过他,还对他多有冷落,恐怕会借题发挥因着律法上确实存在的“南国要给予西肆国人平等地位”这一条触之了他。
“报!第三十名贡生挑出冬国律法中给予南国与西肆国人平等地位一条大做文章!”
“报,第三十五名……”
尖细洪亮的嗓音在大殿之上回响。
姜尚书心中终于慌了神。
一个人也就罢了,怎么这么多人、这么多人赌上自己的前程,不要命似的在皇帝面前提起这桩从前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律法!
李迟殷一直不曾开口。
他近来又瘦削了不少,像是观音的玉净瓶,清冷,易碎,带了点病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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