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如蒙大赦,语速飞快。
“……于是小人就跟着从太子殿下府中离开的那个人,一路竟然跟着出了瓜州峪,那人竟是梁兰国叶护①阿纳也特的亲信。这是小人截获的太子与阿纳也特的一些通信函件。”
崔游看着老张推到眼前的信函,抬眼看他,“会不会有纰漏。”
“不会的,太子殿下与阿纳也特的来往频繁,这些不足百分之一,我们都做得非常干净,查不到我们这里。”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崔游笑容和煦。
老张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崔东,知道自己不用多说崔游心里也有计较了,拱手退了下去。
崔东随手翻了几封信,惊讶道,“李璿这是疯了么?为了扯您下来,竟然不惜勾结敌国来构陷您,他是没想到这些线报一送出去,多少百姓会生灵涂炭吗?”
他已经愤怒到极点,直呼其名。
崔游哂道,“不是没想到,是没想过。这些百姓在他的眼里不过是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怎么会有人去操心蝼蚁的死活?”
崔东虽然也姓崔,但是不过是旁到不能再旁的旁支庶子,也是见过人情冷暖的,知晓大兴兵燹会给百姓带来什么。
他问崔游,“太子与我等也并非死仇,只是不愿入他府中便如此以死局相待。实在可恶。”
崔游竹节一般的手指翻动书信,看到一处,支颐盯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眼看他,道,“他与陛下极像,凡事以个人喜好为上,爱之欲其生,恶之则欲其死。说好听点是性情中人,难听些就是自私自利。”
崔东叹气,没有接话。
虽然崔东不像崔游这么敢说,但是他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太子像极了圣人,特别是脾气性格,简直如出一辙。
崔游把书信丢给崔东,起身,“走吧。”
崔东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把这些整理好了面呈给陛下吗?”
崔游左手摩挲自己的右手,按着掌心,思及刚才看到的内容,道,“不必。这样子就不好玩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
他修长的手指点点一旁杌子上的披风,崔东过去拿起来,放到他的手里。
崔游抖了一下披风,然后披在背后,系好绸带,挑眉问道,“这衣服如何?”
崔东:“衬得相公愈发芝兰玉树。”
他笑道,“这是从梁兰国来的缬青绸做的,的确不错。”
崔东打开包间的门,正对出去是一个拱门,只一条小径,十分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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