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芝芝直点头,“就差把家当都穿在身上招摇了。”
皎然“咯咯”地笑,“那还是你更招摇些。”陶芝芝一贯的审美就偏于暴发户,是以皎然才有此言。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满带疑惑的喊声,“皎然?”
惯性使然,皎然差点就应出声来了,好在还记得自己此时不是“皎然”,便没有回过头去。
可皎然虽没回过头去,那人却不死心地走到皎然面前来了,“果然是你!”虽皎然背对着,也挡得严实,但那声音却叫人过耳不忘,特别又是皎然一点没有掩饰之时,是以嘉禾公主才能认出来。
“公……”皎然将话碎在嘴巴里,“夫人?您怎在此?”
嘉禾公主一看皎然这遮遮掩掩架势,便心领神会地觉得她也是来捉奸的,嘉禾公主压低声音道,“你别怕,若阿昱真又领着那胜雪来厮混,我定帮你教训他。”
嘉禾公主也是愁啊,这才回京几日,那不孝子便到勾栏里来了,虽说时人议事爱往酒楼钻,大军刚归来,吃吃喝喝也乃常事,且白矾楼近来有一位胜雪姑娘风头正盛,叫多少纨绔子弟一掷千金。
而嘉禾公主可打听过了,去年凌昱便是带着胜雪出入烟花之地的,真是气煞人也,这新妇还没进门呢,就对旧人念念不忘了?至于刚回京就往温柔乡钻吗?也是因此,嘉禾公主才在府里坐不住,想着要抓个正着,好好教训一下凌昱。
皎然听完却是愕然,她可不是来捉奸的,凌昱那怪癖她清楚得很,“夫人,凌公子想来是同军中兄弟来此吃庆功酒,我相信他。”
嘉禾公主在心中暗自摇头,只道这姑娘实在天真,不过面上还是要问,“那你因何来此,难道不是……”来捉奸的么?
皎然半只脚都踏进大门了,便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谁说只有男儿能喝花酒,咱们女儿家也是能的。”
嘉禾公主闻言,又深感是自己低估了皎然,以暴制暴,这招可比捉奸高多了,而那场面嘉禾公主这个深闺妇人也没见过呢,婆媳俩在半路一拍即合,一前一后进了后院包厢。
芳茹园里虽养着歌姬舞姬戏班子,宫里也常赏些各地进献的舞姬给公主解闷,但这种市井娱乐,嘉禾公主从未接触过,是以她比皎然还要兴致勃勃,三人各点了一首小曲儿,可等小倌唱完,皆是摇头。
“夫人可是有何不满意,咱们这儿什么货色都有,不合咱就换一换?”眼前三位贵妇人打赏得比爷们还阔绰,老鸨两眼冒着金光,牙齿闪着银光,不遗余力地奋力伺候这三位大金主,“只要您想要,咱们都能包满意。”
皎然道,“弱了些。”
陶芝芝道,“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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