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张大员外眼里,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这些年为了子嗣,家里那位给他找了不少结实能干的农妇,可张大员外压根儿瞧不起那些浑身土味、说话都想让人捂耳朵的妇人。既然都是要肚皮,都是做生意,自然想寻一位美娇娘,这般生下来的娃娃不管像爹像娘,都不会磕碜,不至于学了那些下等人的寒碜风气。
马车上已经有提前雇来的乳娘在等着,张大员外将娃娃抱上车,便丢给了那早被娃娃的哭声引出母乳的奶娘。张大员外打着算盘,将这带把子的抱回去放在他那婆娘身边养大,往后好日子便更多咯。
而何婉儿听得门外“嘚嘚嘚”越来越远的马蹄声,想撑着身子坐起又起不来,那稳婆也是被张大员外买通的,早拿着银子溜之大吉了,何婉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角有一滴泪水滑下。
同样是烛光萦绕,这边屋内萧瑟,月来相照轩那边却是满屋生春,别过何婉儿的话题,凌昱便直入主题道,“日子已经定下,就在四月十六,是短了些,不过当时来得急的。”这才是他今夜到十二间楼来的目的。
皎然刚抿了一口茶,被凌昱这话吓得茶水倒吸入肺,鼻涕眼泪都咳出来了。眼下都快三月了,要不要这么赶啊?
凌昱将皎然扶起来,在她背上轻拍,“哪里快了,离赐婚的日子,都过去半年了。”
夸张!哪里有半年,皎然呛得脸和脖子都红了一片。他们这才刚回京,居然这么快就选好日子了。若非验过货,她还要以为凌昱不行了呢。
“且再往下天候热起来,到时嫁衣怕太厚,办许多事儿也不方便。春日里办喜事刚刚好,谁都舒服。”凌昱道。
“可来得及吗?”成亲虽只有两个字,琐琐碎碎的事情,写起来一沓纸都不够用呢,更别提一层层吩咐下去了。
“怎么来不及。”凌昱道,“你只需等着坐进花轿,其他的事情又不用我们去料理。”
皎然还是觉得快了些,总算不再呛喉咙了,便只欲言又止地望着凌昱,那眸底刚呛出一层迷雾,在烛光里光彩熠熠,连那唇瓣也是水晶晶的,瞧着甚是可怜。
“不过却也不是没有坏处。”凌昱道。
皎然顺着他的思路问道,“是什么?”
凌昱道,“过两日去你家下聘,到成亲前,我便不能来见你了。”按照本朝习俗,要成亲的男女须避而不见,虽说凌昱和皎然早把规矩破得七七八八,但人就是奇特,越到最后,却越是想临门一脚,遵循这最后所谓长长久久的规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