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中,他垂了下眼,指尖搓了下便端起粥碗,“先把粥喝了吧,快凉了。”
慕昔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接过粥碗,本来是无味的清粥,现在竟尝不出是何滋味,她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心里直犯嘀咕,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希望他继续待在这还是希望他离开。
此时侍者进来禀报说小将军来了,源遐问慕昔道:“可要见?”
她现在谁也不想见,就是源遐,她此刻也忽然觉得他还是离开比较好,她咽下一口粥后赶紧摇摇头,并道:“就请郡公帮我与周小将军说一声,我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他每日来看我。”
源遐深看她一眼,说了声好便起身了。
慕昔一直偷眼看他走了出去,继续喝粥,这粥越喝越不是滋味,看来她的病真的没怎么好,喝什么都是苦的。
今日的事对她来说有些意外,对于源遐,这些日子他帮了她不少忙,她能从宫里逃出来,家人能得到安置,多亏了他,对此她自然感激不尽,否则她现在还真不知道会怎样。尤其她的身份,在晁焕的宫里哪怕只待一天,即便她清清白白的,以后也难说清。现在她虽然从晁焕的宫里逃了出来,但只怕以后也会遭人猜忌,陛下那,他倒是不担心,可其他人呢,一旦起了流言,根本说不清,这也是她一向注重名声的一个原因。不过现在她无暇多想以后会怎样,如今当务之急是陛下收复京城,若是不能收复京城,那吴朝就真的完了。
以现在的处境看,她跟陛下的婚事还真是遥遥无期,就凭她在晁焕后宫呆过只怕以后他们的婚事也没那么顺利,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在陛下危难之际弃他而去。她对陛下到底是什么感情?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是自小就有的感情,他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所以是哪一种又有什么关系?亲人之间的感情才更可靠啊。更何况他们自小就有了婚约,所以她从来没想过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可是现在,似乎她跟陛下的婚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她木木的一勺一勺的舀着碗里的粥,直到舀完最后一勺她才意识到碗已经空了,她又对着空着的碗愣了一会儿神,好一阵才意识到这碗粥已经吃完了,她这才惊醒般的放下粥碗。她朝房门又看了一眼,关得紧紧的,这才心定了些,本还想今日出去晒晒太阳,现在还真没了心思,又靠在引枕上愣了会儿神,不知是不是今日的药里依旧有安眠成分,她又有些困倦了。
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侍者正送药过来,她照常喝了,没见到源遐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又突然觉得他还是不要过来比较好。
侍者见她喝完了药,笑道:“我之前看到郡公跟小将军出去了,否则他一定会自己送来的。”
慕昔喝完了药刚要再躺下,听了这话有些惊讶地看向侍者,另一名侍者在旁边推了她一下,道:“午膳应该好了,还不赶紧去拿过来。”
那名侍者哦一声,便端着空了的药碗出去了,很快就又端了午膳进来,另一名侍者将清粥递给慕昔的时候道:“郡公嘱咐了,这几日只能给姑娘做清粥,姑娘还要再委屈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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